注:一些焦虑症,精神疾病暗示
加丘的外表和他的行为看起来都让他像一个学生。各种没有意义的咬文嚼字,研究语法,狂吃零食,昼夜颠倒,很明显他看起来像一个疯狂的大学生,虽然他已经成为一个暗杀组成员很多年了,也根本就没有上过大学。可能就是因为他一直熬夜,所以脾气才这么暴躁。
另外一个和大学生相同的点是,他总是忙忙碌碌的,跑到东,跑到西,做着许多无意义的表格和工作,骂骂咧咧地敲打着借给他的电脑,处理留下来的数据,他出任务的次数比较少,毕竟老板给的钱真的也很少,他才不想出去。但梅洛尼很多时候非常安静,就连在加丘旁边的时候也是一样。一起熬大夜,一起不吃正餐只吃零食,一起做一个混沌的青少年,就像好好生活会被判刑一样那么做。他们也从来都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包括队长和普罗修特说的话,好好过日子并不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选项。好好过日子,会有好结局吗?2年前杰拉德索尔贝想要过上好日子,主动提出去调查老板,回来的就是两具尸体。只要不去调查老板,那么做什么都可以,毕竟他们就是黑帮,黑帮不过普通人的生活。
今天的日子照旧。加丘在电话里骂道到底是选了哪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约会,要不是梅洛尼抢了他的电脑就跑,害得他做不了表格,加丘理都不想理他,还想给他两脚。放下电话加丘又翻了个白眼,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子的相处模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过来,哪怕没有抢他的电脑,电脑只是一个理由而已,一个看起来正当且合理的理由,别人看了也只会说你赶紧过去。又拐过三个弯,直行五条道路,七扭八扭地终于到了目的地。加丘远远地就看见远方的草地上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夕阳的余晖照耀着他的紫色长发,把他的头发染成金色,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他自己,应该说有点像普罗修特,单单指发色。这附近没有什么熟人,连人应该也没有,是他故意选择的地方。加丘大踏步地走过去,草地被踩后倒伏下去发出沙拉沙拉的微小响动,一直到了梅洛尼身边,他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梅洛尼在看什么呢?加丘望向远方,远方什么都没有,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只有夕阳。他喜欢夕阳吗?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这么文艺。加丘也盘腿坐下来,坐在梅洛尼的身旁,然后梅洛尼终于开口说话。“加丘。”
“干嘛?”
“你不觉得这里很适合野外play吗?”梅洛尼转过头来露出一种搞科学研究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在讨论色情的事情。他本来就这样,加丘也习惯了,所以没有生气。“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咯?”梅洛尼凑近到加丘不能忍受的地步,“你第一次这么主动!而且也没有骂我变态。”
“滚啊,脏死了。”加丘一把推开梅洛尼的脸,他目前只在沙发上床上以及地板上和梅洛尼做过,草地上想想都觉得扎屁股还一堆土,脏兮兮的。他单纯只是想要表达风景优美,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尤其是色情方面。
“哎——”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约出来的对象马上就要跑路了,梅洛尼赶紧追上去,“我带了野餐垫,很大一块,我们两个人够用了!就在这里做好不好?”他像变魔术一样把一块野餐垫变了出来,铺在了地上,“看!”
他本来就没有真的要走的意思。听到对方挽留自己,停下来了脚步,“那你为什么会带野餐垫出来?你的食物呢?”
“食物?”梅洛尼指向加丘,加丘知道后面没有什么人,他又把手指头指向自己,“我们不就是吗?”
好无聊的双关笑话,一定是伊鲁索教他的。但是算了,在这种地方做爱确实很有情调,加丘由着梅洛尼上手脱他的衣服,然后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黄昏的风逐渐转凉,梅洛尼穿那么少本来就只是遮盖住了体表的一些主要器官,如果不遮住重点的话,他走在街上会被警官带走。所以他基本上不用脱。被梅洛尼按着肩膀仰面朝天躺下来以后,加丘第一次看见这么广阔的天空。沙发上,床上,地板上,它们的共同特点是都有一块压抑逼仄的天花板压在他的头顶上,梅洛尼在他身体里往上顶的时候,他就看着天花板向上移动,然后再向下,天花板不好看,所以他只能转而盯着梅洛尼绿色的眼珠,这样子的话,他看起来会不会有一些一往情深?
梅洛尼又上手去摘加丘的眼镜,以前他会让他摘下来,因为怕把眼镜弄脏,但是这一次他决定要好好看一看这一个天空。他上过一点学,虽然并不是特别高的学历,知道这个地球并不是一个平面的物体,天空是大气层下人们能够肉眼看到的那种东西,如果没有大气层,阳光直接照射进来,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在高强度的紫外线以及太阳辐射下生存,他们会直接被烤成焦炭。但是大气层也阻碍了航天,只有冲破这一个大气层,人们才能顺利的到达宇宙,即使冲破大气层会有很大的高温高压风险,但这是必须做的事情。
“梅洛尼,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会死呢?”
“啊?”梅洛尼刚分开加丘的双腿,正想把脑袋探下去,在他的双腿之间抬起头来,“不想做了吗?”
“人都会死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索尔贝杰拉德他们应该死吗?”
梅洛尼很久都没有听过他正儿八经地,语气平淡地在做爱的时候说出这种话。他试图确认一下面前的这个是不是敌人用替身伪装的加丘,“你的替身叫什么来着?”
“white album!”加丘召唤出手上的一部分替身,“看见了吗?我可以用这个打爆你的脑袋。”
梅洛尼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然后直接开始握住了加丘的阴茎开始帮他口交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两年来他们一直被老板冷落,也一直都接不到什么工作,就靠着之前存下来的一些零钱苟活到了现在。但是存钱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他们身为杀手,随时随地都会死,什么存了多少钱,然后去退休养老,根本就是奢求。这种天大的好事情,下辈子再想吧。
就是因为没有将来,所以才要好好地享受当下,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去干,在死之前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这样子的话,到时候死在任务中也不算是吃亏了。但是人生实在是太短了,一天只有24个小时,其中还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用来吃饭,6~8个小时用来睡觉,就算每天都不上班,这样子的话一天也只有15.5小时可以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而一趟列车就要三个小时,去寻找目的地,去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去洗衣服,去洗碗,许许多多的零碎事情又塞满了他们的人生。现在说不想当杀手了还来得及吗?来不及了。他们自从成年以后,就一直待在这个组织里面,学的是杀人,做的是杀人,工资是杀了人才能发。人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以前是这么对敌人说的,现在是自己对自己这么想的。如果索尔贝杰拉德没有死的话,他们或许现在还一直期望着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两具尸体彻底打破了他们的未来。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他们宁愿沉沦在现在的荒诞和荒淫无度里,用性的高潮强制分泌多巴胺,至少这样子的话,还会用这个借口骗自己活下去,骗自己说好好活着吧,万一将来还有未来呢?万一杰拉德索尔贝不过是意外,他们剩下来的所有人,一定可以每一个人都存活下来,然后去赚大钱,替死去的那些人去过上好日子。求生是生理本能,但求死是心之所向。它们一直战斗着,让身体疲惫不堪,让大脑陷入一片混沌。如果去看医生的话,医生一定会说你这是心理疾病,你要吃药治疗,要早睡早起,规律作息,锻炼身体。但梅洛尼一定会出门又把所有的药片都直接倒到垃圾桶里。不想再当一个普通的对于未来没有任何规划的麻木的人了,他们很有规划——享乐,最后去死。
酸胀的感觉一如既往地冲上脊椎,梅洛尼口技这么好都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虽然嘴上说着生生死死的话题,但快感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把梅洛尼的脑袋往最底下按。梅洛尼又发出一阵哕声,但还是没松口,感谢神奇的造物主给予了人类这么轻松又舒服的享乐的方式。男女之间他们说不定还要害怕怀孕生产的问题,但男男用不着,想做的时候就去做,做完洗洗屁股,没有人知道。
加丘瘫在地上,看着梅洛尼咽下嘴里的精液,然后终于轮到了他的场合。一只手抬起他的大腿,另一只手负责扶着阴茎挺进去,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痛,痛死了梅洛尼!等完全进去了以后,梅洛尼把脑袋搁在他的锁骨上面,塌下腰紧紧贴合着加丘的身躯,加丘感觉到背后还是有一点点草尖的刺痛,但是面前的天空太美了,这是送给他的补偿。这一大片天空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了,梅洛尼的头发挡不住他欣赏这美景。梅洛尼决定一心一意去享乐,但是加丘现在突然对着天空举起了拳头,一拳把天空打爆!他的手掌距离宇宙有6400公里左右,他感觉得到组织中还有一股隐隐作痛的复仇的欲望。他要听从队长的安排,队长亲口说过让他们把索尔贝杰拉德的事情忘掉,但是队长本来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看得出来,他又不是傻子。杀手永远都不会这么窝囊,他深信他们暂时的潜伏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更加好的时机,如果冲破大气层,就可以来到宇宙,那么调查老板就已经不只是为了简单的赚钱的欲望,而是为了复仇,把老板亲手杀掉,一条命赔两条命,他还欠了一条。冲破大气层需要一些代价,高温高压有可能会让宇航员命丧当场,但是他们身为杀手,早就知道他们也应该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天空再次彻底的黑下来了,梅洛尼看起来也因为性爱变得没有那么紧张,焦虑了,再不回去,他们开会的时候住的庇护所的门就要关了,加丘又坐了一会儿,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一片美丽的草原,然后扛起了梅洛尼,丢进了车子的后排,一脚油门往家里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