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dio】Gamble

*一句话茶布茶提及
*除茸dio其余相关人物无感情线

甲板上的风有些潮湿,傍晚的温度让这阵风带上了侵入骨髓的阴冷。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船客前前后后回了舱房,用晚餐或者回房间吞两粒晕船药。于是除了几对还不愿意离开的情侣,甲板上只剩下乔鲁诺。他靠在栏杆上,脑子难得乱作一团。

此行他是去英国见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他本来正在日本的母亲家逗留——十岁他就被一个人送去意大利读书,和这母亲的亲情淡得就像加多了苏打水的琴费士。这位不闻不问的母亲在假期突然让他回一趟日本,原因电话里并没有提。结果就是被告知他的监护权转交给了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父亲,学校什么的都安排妥当了,叫他来主要是怕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亲儿子。

乔鲁诺几近无言以对。他沉默地接过那张游轮头等舱的船票,母亲说这是“父亲”送给他的见面礼,让他能在去英国的途中顺便旅游观光。

吹多了风毕竟不舒服,他终于放弃盯着水面上晃动的几颗星星,转身回到室内。餐厅正是热闹的时候,这热闹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八点以后,吧台开始调酒,乐队演奏起爵士,餐桌摆上砝码,这就是夜晚的狂欢了。

乔鲁诺也稍稍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意大利人天性喜欢宴会,即使他没有半点意大利血统,也不妨碍他活得像个意大利人。身处这种场所的机会毕竟不多,这样想着,他找到一张不错的桌子,等待夜幕降临。

虽然只有十五岁,衣着成熟一些,真实年龄也很容易混淆。没有人质疑八点后他还留在大厅这回事,灯光音乐一变,有几桌已经围了好几位绅士,赌局开始了。乔鲁诺把橙汁杯子放下,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他跃跃欲试。

——在意大利的生活费可不是全靠正经手段赚到的。

打的是桥牌,无疑这些好赌的绅士试图将赌博这门爱好高雅化。赌注押得却不低,叫庄的老头直接摘下了拇指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

几轮下来,不知是气势压人还是牌技精湛,老先生手边作为砝码的瓶盖越堆越高,戒指仍稳稳放在原位从未易主。他的两名对手脸上渐渐显出为难尴尬的神色,乔鲁诺看准时机,不易察觉地混进看牌的人群里去。他悄声对身边最按捺不住的女士道:“那位老先生我认识,先生再不收手,恐怕会血本无归。”

女人一听脸色马上难看了几分,她假笑着打断牌局,声称自己头疼,要丈夫陪她回一趟房间。老绅士笑而不语,眼看另一个也想找借口开溜,乔鲁诺眼疾手快地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对盯着自己看的三人微笑。

“介意我代替刚刚那位先生的位置吗?”

“完全不——欢迎这位年轻的绅士。”老人也回他一个轻蔑的微笑。

牌洗好,乔鲁诺叫牌。明手pass,显然将牌局完全交给坐庄的队友。乔鲁诺不动声色。牌桌上看似是二对二,实则是一对一,他的队友完全丧失斗志,估计一门心思输完这局就下场。两人的牌墩你来我往地增厚,乔鲁诺丢下最后一张牌。围观人群不禁一阵叫好——小满贯,加1000分。

他的队友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老先生强作镇定,推了一摞砝码过来,被乔鲁诺拦下了。他把砝码推回去,和煦地笑道:“不用着急,这轮还没打完。我想要的是——”目光随着话音落在桌角的红宝石上。

他不再理会周围人对这番话的反应。他知道自己能赢。

“今天晚上很愉快,亨得利先生。”他深深地鞠一躬,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闪光。老绅士拉着脸离开牌桌,他妻子走在他前面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他也差不多该回房间了,舞会和酒精并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

应付完不少人,正要抽身,一名侍者突然给他端来一杯亚历山大,漂浮着奶泡和巧克力香味的奶油鸡尾酒。这确实是乔鲁诺喜欢的口味,可一般不会被用来招待成年男性。他一脸疑惑,侍者告诉他是吧台边上那位金发先生请他的。

他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里确实坐着个金发的男人,他正在喝酒,贴在玻璃上的绿色嘴唇朝他隐秘地勾起个弧度。乔鲁诺不怎么去酒吧,除非由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着两个成年人带着,而两人喝酒通常不喜欢带人;即便如此,也差不多知道自己是被搭讪了。他有无数种礼貌脱身的方法,却像被那诡谲的绿色唇彩蛊惑似的,端着酒杯朝吧台走去。

走近才看清男人的全貌,他的外套下穿着很不得体的黑色紧身衣,胸口和肩背上打着繁复的花纹网纱,一颗骨钉暧昧地打在锁骨上。上挑的眼线把一对眼睛勾得夸张又好看。这是个绝对能在gay bar里呼风唤雨的角色。

乔鲁诺向他道谢,同时注意到对方杯子里的是纯的威士忌,对他给自己点酒的用意又迷惑了一点。

“你没成年吧,乔鲁诺。”他说,很熟络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么容易看出来啊。给我点这种甜味的饮料也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猜你会喜欢。我猜对了吗?”

“虽然不甘心,但的确是的。”

男人便很满意地笑,然后问:“能让我看看你刚刚赢来的东西吗?”

乔鲁诺怔了怔,把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他把它举到眼睛前看,乔鲁诺发现它和那对眼睛相配得可怕。他突然就升起了这么个荒唐的念头:把戒指送给他。美人真可怕,那些为色所耽的国王也非无稽之谈,人总是乐意让漂亮的人高兴的。他摇摇头,随口找借口道:“这是赢来当作给父亲的见面礼的。”

“噢。给父亲的。”

这几个字被他毫无必要地咬在舌尖上打了几个滚。乔鲁诺不知道这个蹩脚的谎言有什么值得玩味的点,脸上有点发烫。他撒谎从不露马脚,这是公认的。

可他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看透了他的所有心思一样。从未成年,到嗜甜,还有现在不足为提的小谎。

男人把戒指放回他手上。他把空了大半的酒杯放下,看了眼舞池,问他想不想跳舞。

乔鲁诺也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在演奏的是一只缠绵悱恻的曲子,女伴依偎在男人胸口,撩人又磨人地慢慢旋转。他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怕被人看见?这可是去英国的船,”男人已经离了座,起身时嘴唇堪堪擦过乔鲁诺的脸颊,“不管怎么样,我要去了。”

他把外套脱下扔在座位上,走进舞池去。他是衣冠楚楚里的异类,小提琴甚至因为他停了一秒,又紧锣密鼓地跟上。他没邀请舞伴,一个人跳,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乔鲁诺看着那个身影,喝了口手里的饮品。

甜腻、绵柔,还有微醺。可能什么人见着他都有这样的错觉。

他朝舞池走去,强硬地抢下男步。对方比自己要高不少,也乐意地跳了女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乔鲁诺目眩神迷,酒和旋转和他让他像在云端一样脚步轻盈。他们轻缓地交换着呼吸,隔着一道极近而不紧密的距离。

就在乔鲁诺要在这满是毒雾的空气里昏厥前,一曲停了。男人低头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像父亲对儿子似的,然后抓起外套潇潇洒洒地走掉了。

回到房间里,乔鲁诺在梳妆镜上看到自己右脸那个鲜绿的唇印。他觉得自己疯了,在游轮上和陌生男人调情,那个男人起码比他大上二十岁;更疯的是,他渴望再疯一点。

他还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第二天,大厅里没等到男人的影子。第三、第四天也没有。第五天船在马来西亚靠岸,游客基本全都下船观光,乔鲁诺百无聊赖,也下了船。他开始对这趟长达七个星期的航行感到疲惫,他的一整个假期都会消耗在这艘游轮上。

然后他眼睛一亮,看到不远处的餐厅里坐着那个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仿佛刻意让人都看到似的。乔鲁诺站在门口犹豫一会儿,推开了门。他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男人朝他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不记得有同意你坐在这儿。”

乔鲁诺没理他,和服务员点了薄饼和鸡肉米饭,然后才看向对面。他礼貌但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说:“您已经知道我叫乔鲁诺,我却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迪奥。你知道这个就可以了。”

这个名字让他也挑了挑眉,也不再在意,问起迪奥是否也是一个人旅行。迪奥点点头,又摇了摇。

“的确是一个人没错,不过……”

迪奥暧昧的笑容让乔鲁诺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脸上的微笑差点挂不住。

“看来你对我的事还有点兴趣。”他改口。他没有化浓艷的妆,穿的也是正常带点死正经的衬衫套装,让人难以想象夜晚会变成那种样子。但他咬了下勺子,乔鲁诺就又找到之前的影子了。“我挺喜欢你的,你有什么想问的一口气问了吧。”

乔鲁诺深吸一口气。

“您的房间号是多少?”

这个问题显然让年长者也吃了一惊。他放下餐具,饶有兴致地看他:“我不跟未成年人上床。”

“谁说是要上床呢。您那么聪明,想必看出来那天我出千了。”

他看了眼对方的反应。迪奥很耐心地在等他说完。

“所以希望您今晚愿意和我来一局。如果我赢了的话……希望您能吻我,不是当小孩子耍的那种。”

“如果我赢了呢?”

“您说。”

“那你也吻我一下好了。”迪奥作弄地向他笑,“大人和大人的吻。”

“乐意至极。”

看似无论输赢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其实不一样。乔鲁诺深知这是争夺主导权的游戏,一旦落败,他会被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用完午餐乔鲁诺向迪奥道了别。他乘双层巴士到红屋大钟楼,拍了两张照片发给布加拉提他们。他还没通知他们他就要去英国读书的事,因为他自己都没准备好。但眼下他的心情不错,从红屋参观完出来后,顺道在一旁的摊贩那买了个黑玻璃的镇纸。

「乔鲁诺在旅游吗?真好啊福葛一直拉着我补习」

「是不是要猎艷啊?亚洲的女孩我也很喜欢喔」

手机屏幕上弹出纳兰迦和米斯达的消息,他打字道:

「对」

九点整,乔鲁诺准时敲开了迪奥的房门。他穿着浴袍,半干的头发显出比平常深的颜色。让他进来后,迪奥转身走回到长沙发坐下,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副扑克和几支烟。乔鲁诺在沙发另一头坐下,相比他有点拘谨的坐姿,房间主人的姿态就放松很多,他半倚在靠背上,一条雪白结实的腿从浴袍中间探出来压在另一条腿上,凉拖露出的脚趾上涂着和手指一样的黑色甲油。这让乔鲁诺不合时宜地联想到茶花女里的名妓玛格丽特。

“玩什么?”迪奥点了支烟。

“德州扑克。”

“行。”

没有荷官,乔鲁诺就充当了洗牌发牌的角色。这个阶段实在很方便作弊,但他不认为迪奥看不出这种伎俩。

这几乎就是纯运气的游戏。选择德州扑克是因为它简单粗暴,论攻心计、比出千,乔鲁诺都没有信心比过迪奥。他想要赌一把。

两张底牌和五张公牌都发到位了。他一张张把牌从桌上掀开。黑桃4,红桃4,梅花A,梅花4,方块10,方块4,黑桃J。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four of a kind①.”迪奥替他说了出来。接着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乔鲁诺,很早以前我听一个人说过,耳朵上有三颗痣是强运的面相。”

“和我比运气是很不自量力的。”

他把挑出的五张牌翻过来。红桃同花顺。②

乔鲁诺苦笑着把牌丢下,问:“那么您准备好了吗?”

“等会儿。”

迪奥深深地吸了口烟,他夹烟的手指说不出的性感。那只烟一下子烧了小半截,烟灰啪嗒落在浴袍上,乔鲁诺觉得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

他把残烟放下,朝他勾了勾手指。

乔鲁诺走过去,弯腰抬起迪奥的下巴。他能闻见他嘴里的烟草味,还有品牌不明的高级古龙水味,混合成一种危险而诱人的信息素。他的手指实则有点颤抖。

“愿赌服输,乔鲁诺。我在等着呢。”

“我知道了,请别着急。”

乔鲁诺吻上去。其实他没有接过吻,只在某些场合见过阿帕基和布加拉提亲过。他回忆着,把舌头挤进迪奥的嘴唇之间,在潮湿的口腔里试探。那股烟草味更浓了,让乔鲁诺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他被呛得一塌糊涂。他不喜欢烟。但此刻他渴水般渴求这个吻,吸出暧昧的水声。迪奥似乎完全不打算给反应,他只是配合地后仰了头,一手扣住乔鲁诺的后脑,手指在金发里穿插。

他终于舍得停下,慢慢地拉开距离,迪奥的嘴唇被吻得微微发肿,覆着薄亮的水光。他评价,作为第一次来说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是第一次?”

“我猜的。”他又笑了,笑得漂亮又可恨。

“真不甘心。您果然不容小觑,”乔鲁诺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我回去了。”

迪奥摆摆手。他从容地走出房间,关上门,然后一路跑到甲班上。他的脸烫得吓人,海风也不能给它降温。

水里的星星晃个不停。

他的猜想是对的。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找迪奥,主导权被牢牢攥在那人手里。

迪奥不常出现在晚上的餐厅里,也就没给乔鲁诺留什么偶遇的理由。有时候乔鲁诺在甲班上看见他,他的身边总是不缺人环绕的,男女老少,众星捧月似的。他象是忘记了乔鲁诺这号人。这让十五岁男孩的心里不大好受,他无端地又埋怨起自己那个不认识的父亲,擅作主张给他安排这样一段旅行。

可是离游轮到达英国只剩一个星期时,迪奥来找他了,半夜十二点,在他的房门口。乔鲁诺睡眼惺忪地把男人放进来,然后在迪奥躺在他床上时清醒了。

“你干嘛?”

迪奥双眼凝视天花板。

“我杀了个人。”

“什么?”乔鲁诺第一时间以为迪奥又在跟他开玩笑。但他又觉得这事居然没有他想象的荒诞。“你……你说清楚。”

“算了不说了。”迪奥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一使劲把他也拉到床上。“睡觉吧。”

乔鲁诺认为自己还是该问清楚。一个杀人犯躺在身边显然不是什么能让人安然入睡的事。

可是和迪奥躺在一张床上却让他心里难有地安心和平静。他看着迪奥罕有的不安神色,倾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

第二天一早,乔鲁诺醒过来时,迪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看来他叫了早餐,一阵香浓的面包香味瀰漫了整个卧室。他没有一点昨天晚上的不正常样子,乔鲁诺心知他还没有立场问得更多,便下床走到沙发上坐下。

“有我的份吗?”

“我还没有那么小气。”

“那真是感激不尽。”乔鲁诺走到浴室刷牙,疑惑迪奥是怎么洗漱时,才反应过来他甚至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来他还回过一趟自己房间。回去之后还会回来,这让乔鲁诺心中有些雀跃。

他突然很不想下船。走下舷梯,没入人潮,各奔东西——英国不大也不小,小到最宽处也只有三百英里,大到两个人可能一生也没有交集。

而他不敢要求迪奥的住址。自从那个失败的赌开始,他就是个圈套里的猎物了。

迪奥看到他出来时挑了挑眉,说他看起来突然心情不好。

乔鲁诺摇摇头,坐下吃篮子里的牛角面包。

下船的那天还是到了。晚上的港口人不多,船客拎着大包小包一个接一个走下舷梯。乔鲁诺站在甲班上看,港口的水面漂着星星,他不急着下船,这时才回到房间收拾行李。他的茶几上摆着一副扑克牌,本来要那个晚上带去和迪奥打,但是迪奥已经准备了。他把买来的镇纸放在上面。

等他拎包下船时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站在港口,他犹豫着要不要这么晚给他那个父亲打电话。但想到当时母亲给他号码确实说的是“下船给他打电话”,一咬牙把号码拨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就有人接了:“喂?”

“您好,我是乔鲁诺·乔巴纳,”他有点紧张,“我刚刚下船。”

“我就在港口等你呢。”

电话里的声音和身后不远处的声音重合起来。乔鲁诺转身,震惊地发现迪奥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举着手机一脸无辜。

“你……怎么是……?”

该死的,他确实告诉我他叫迪奥。这是乔鲁诺脑子里晃过的想法。下一秒他看到迪奥手指上熠熠闪光的红宝石——“我的戒指!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是你说要给父亲当作见面礼的。”

迪奥无谓地一摆手,向出口走去。“车子等在外面,快点跟过来。”

乔鲁诺觉得自己脑袋不太正常。不,见到迪奥起他的脑袋就没正常过。

他抬脚跟上去。

赌局还远远没有结束。

①四條(four of a kind):四张同点值的牌加上一张其他任何牌。
②同花順(straight flush):由五张连张同花色的牌组成。
均摘自網絡。

一点番外:

迪奥很久没有梦见乔纳森。

他对杀了乔纳森没有半分愧疚。没错,他总会杀掉他,他们注定是要你死我活的。迪奥是活下来的那个,对此他只有喜悦、喜悦、狂乱的喜悦,那天他半身染血,在空空的宅子里发疯般大笑。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没有给他慈悲之心,就像没有给乔纳森仇恨之心一样;连临死他都是那副见鬼的悲哀表情。

但在这个海浪拍击舷窗的夜晚,在沉沉浮浮的星星里,他居然做了这个梦。太恶心了,恶心得他再也睡不着。随即他想到自己世上唯一的、仅剩的血亲,只有几墻之隔,怀着对他不自知的不伦爱慕沉沉睡去。

他爬下床,开门走进夜色。

完.

就…也先搬来这里惹 :stuck_out_tongue_closed_eyes:

43 个赞

启蒙老师dio

卧槽
我看到了什么神仙文字QAQ
很久都没有这么沉浸地阅读一篇文章了,激动地说“这个文里的茸就是我头脑中的茸,这个文里的DIO就是我头脑中的DIO”未免显得我太孤陋寡闻,但是这个文字就真的太特么戳我了QAQ
太太文笔实在太好了,剧情,人物行为轨迹,场景的描绘流畅地结合在一起,心理描写融入其中,倒数几段的时候我也期望这搜游轮永远不要停止
好喜欢“英国不大也不小,小到最宽处也只有三百英里,大到两个人可能一生也没有交集。”这句话,最近职场中挥别了亦师亦友的同事,无比可以体会到对未来再也见不到了的可能性的恐惧。
还好,他们是亲人,还好,他们最后相认了。

5 个赞

感谢感谢,合口味就非常好,这么长的评论真是受宠若惊 :laughing:神仙文就谬赞了,还是多谢!因为父子实在太可爱了。

1 个赞

棒!这篇好喜欢,有点淡淡的惆怅的赶脚

太棒了我爱背德组 等一个续章 :doughnut:

没有标tbc的文都是一发完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