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ies & Wines
Summary:
一言以蔽之,乔鲁诺觉得自己被冷落。
“我并没有在生他气。”
乔鲁诺·乔巴拿摊开杂志,眼花缭乱的时尚单品占据他视野。封面女郎就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地涂着新买的指甲油,“然后呢?”她说,“他想起两天后是你们的纪念日没有?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打电话提醒。”
“这倒不用。”
“哦?”
“他这几天都很忙,十点钟前都不在家。”
“你是他老板,他是你秘书,你一句话就能给他减负。”
“我是他老板,他是我秘书,我又不能当着他面滥用公权。”
“那就无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男朋友,他对你的事比对他自己上心。”
特里休对着阳光张开手掌,心里感叹混着闪粉的宝蓝色真好看。乔鲁诺翻了一页杂志,手指圈中一款手表,紫白相间的格子很抢眼。他放下杂志,双手摊平,递到女性友人面前,对方似乎也读懂了他的表情。“是挺适合他的。”
乔鲁诺点头,将杂志合上,又向侍应生点了一份舒芙蕾。“我觉得他不会戴。上次我送的戒指还放在抽屉的最里面。我问他他还说戴戒指不方便打字,这分明是——”
“借口,”特里休说,“换我也不会戴。”
“为什么?”
“又不是婚戒,被人问起来还挺奇怪的。”
“你们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那他就是不好意思。”特里休替他总结恋爱烦恼,“你男朋友脸皮薄,又是你下属,不愿在更多人面前公开关系,又经常忘记重要日子。你感到寂寞,又不忍心怪他,因为其中也有你一半责任。”
乔鲁诺对此不置可否。
“你和他谈过吗?”
“还没有碰上合适的时机。你知道的,我不太想听他道歉,也不想显得自己在讨说法。他在这方面很敏感,很容易钻牛角尖。”
侍应生端上舒芙蕾,教父往它上面倒了不少草莓酱,刀叉将甜食分出一小块,奶白色的内里诱人可爱。“有点你说得很对,”他淡淡地说,“我确实感到了寂寞,有时他好像不怎么需要我,一个人埋头解决所有问题。有时他又——不习惯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把我当上司看。”
“你想被他蹭。”
教父耳根泛红,张口含住餐叉,舒芙蕾入口即化。酸甜的味道在舌间荡漾。“我不觉得我有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妥。”
“您……”
教父将手指放入恋人的口中,温热的舌头扫过指腹和关节,掌心和手腕都被津液打湿。福葛半闭着眼睛,从指尖亲吻到手背,小心翼翼地吮吸乔鲁诺的皮肤,如同电流经过那般的酥麻感流窜过唇齿之间。他低低地喘息着,跨坐在教父身上,隔着衣服挑动对方的情欲。沙发座椅承受着两人的重量,摇摇晃晃。乔鲁诺重重地挺进他的身体里,他咬牙为闷痛感到不满,但很快又投入到性事当中,上下颠动吞吐恋人的阴茎,调整角度探索更深的快感。“这样子您舒服吗?”他小声地寻求意见,乔鲁诺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他裸露的肩膀上。
福葛连骂两句脏话,接着被教父握着腰大力抽插,性器来来回回顶弄敏感处,爽得他一边颤抖,一边收紧内里。“请……慢一点……我……”浊白的精液喷射在腹部,福葛挠破了乔鲁诺的衬衣,眼泪呛得喉咙呼吸不畅,乔鲁诺手扶上他的脊背,毫不客气地拉开他一条腿,缓慢而深入地继续顶撞,大腿根部像果实那样皮薄,稍稍刺激便白里透红。粉嫩的阴茎拖着水轻轻擦过会阴,涂抹上一层爱液,福葛蹭上来夹紧,小穴像是哺乳动物的口腔衔咬着恋人胀大的分身,舔弄了好几番才不徐不急地吞入。此时乔鲁诺已经坚持不住要释放,黏稠的液体注入少年的身体,福葛颤巍巍地接着,安静,神情投入,乔鲁诺不禁要想亲吻他眼睛。
“这次你感觉怎么样?”
“唔……很好……”
乔鲁诺尴尬地发现自己释放过一次后还半硬着,但他男朋友已经累到趴在他身上打盹了。他揉捏对方的右耳,确认对方的睡眠状态,福葛迷迷糊糊地半睁眼,小声地为自己方才弄错称呼而道歉,然后又夹着阴茎睡着了。乔鲁诺只得从他体内退出,吃力地抱着恋人去浴室清理,一点点抠出自己的东西,暗地里后悔自己忘记戴套。如果下次能有更多时间就好了,他一边捞起恋人,一边想解决办法,总之,总之……
潘纳科特·福葛迷迷糊糊地探过来,含住他的嘴唇。
“所以你们——”
“没有做到最后。”
米斯达摊开手掌,表示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毫无办法,友人一头扎在桌子上,嘴里碎碎念着我就知道会这样我还能再问谁。“米斯达,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被叫到名字的人后悔自己收下萨拉米肠的贿赂。“你说,你说。”
福葛深深吸入一口气,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你操你对象操到一半,对象当着你面睡着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餐叉差点掉到桌子上,1号以最快抢走食物,5号被3号打哭了。“你你你你你……”米斯达在心里直呼我操,“你们聪明人讲起房事都这么直接的?你当是吃饭睡觉吗?”
“确实是睡觉。”
“……”
“所以你会怎么想?”
“气得半死,”米斯达说,“等她醒后,问她我鸡巴大不大,爽不爽。”
福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我觉得他不会这么想。”
“但他一定很想知道你爽不爽。”
福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餐桌上,六只小东西同时哇哇叫,飞快地找地方避难。1号和2号钻进米斯达的衣领,3号揪着5号的耳朵,6号临走前抢走主人叉子上最后一块萨拉米肠,7号抓住桌布的一角荡到主人的裤子上。“喂喂,福葛你冷静一下。”
“我现在很好。”
“你刚刚是不是吐出了一团白气?算了。你解释一下,你当时怎么会睡着。”
“因为累。”
“你又加班?”
“没有,”福葛满脸写着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从去年组织步入正轨后,我就很少加班了。也就最近的赌场交接比较棘手,需要比其他花更多时间。”
米斯达狐疑地看着福葛。“所以你是怎么了?”
“我发愁。”
“……”
“明天就是纪念日了,我还没有想好送他什么。有个保底方案,但拿出来怎么想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的保底方案?”米斯达粗略回忆友人多年生活习惯,对此抱有怀疑,“你该不会打算全裸然后将自己五花大绑送到他床上吧。”
“确实有类似的情趣,但我……”福葛趴在桌上,足足三秒发不出声音。“总而言之,遇到这种你会怎么想?”
“俗套归俗套,但人身体总是比较耿直的。”
“好吧。”
“你也不要想太多,过来人可以告诉你,热恋期对象送什么都是宝贝,就连易拉罐拉环都可以是戒指。”
“多谢箴言。”
米斯达挥去脑内各种诡异的画面,还是难以接受前几年还是臭小孩的两人现在正真枪实弹地处对象。出于好奇,他随口八卦下友人性生活的细节,“所以你男人鸡巴大不大,你爽不爽?”
“你他妈的!”
福葛对着床上的情趣内衣陷入沉思:他没穿过这玩意,四十八小时前也没想过自己会穿这玩意。自打上次做爱中途睡着,他就纠结于怎样对乔鲁诺进行补偿,教父平时对人不冷不热,私下还是很在意身边人的感受,他不想让对方又太多负担。早知道会怎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走太近,福葛耳根发红,他原本没有在二十岁前谈恋爱的打算,教父是高中生,他按年龄也应该是高中生……两人之前都没有跟谁建立过亲密关系,面对感情问题时双双不知所措。福葛心急乱撞去问米斯达,那乔鲁诺呢?他会不会也向谁请教?
福葛掂起草莓刺绣半透明丁字裤,又望了望成套同款的男用胸罩,妈的,现在他就想刨土,钻洞,恶狠狠地将自己埋起来,或者举着小铁揪求上天来道闪电劈他清醒——“但人的身体总是比较耿直的。”他思想上感到羞耻,生理上却对这几片薄布料肃然起敬,只要能补偿到乔鲁诺·乔巴拿,我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一套上就后悔了。
或许是设计,又或许是尺寸真的偏小,这条丁字裤比他常穿的那几款都要紧,勒得他下身疼痛,还有那该死的胸罩,草莓刺绣没有很好的保护他的皮肤,反而刺激得他乳首硬挺。这家内衣店明早之前就要爆炸!他咬牙切齿地想,恨不得亲自抬座机关枪对着橱窗突突突。上天为何要为难有情人!
福葛披上洞洞西装,对着镜子检查身上有没有露出内衣的地方,然后倒在沙发上等男朋友回家。他要不动声息给乔鲁诺惊喜,他要一洗前耻,他一想到乔鲁诺就心脏狂跳,冷静,冷静……福葛全身蜷缩,客厅的电话突然响铃,惊得他从沙发上弹起。
“您好,请问您是?”
“是我。”
电话那头的乔鲁诺心情似乎很好。
“您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有这个打算,我现在就在你门口,周围没有人,月光很好。”
“喂——”
“司机被我先遣走了。”
“您是不是喝酒了,满口醉话。”
对面没有回应问题,“总之你快下来。”
福葛险些摔坏听筒,一想到对面是自己男朋友而不是别人,他又吞下怒火。教父平时不碰烟酒,唯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背着他偷偷地喝上一两口。福葛大概知道他苦闷的理由了,心里油然生出内疚,匆匆带上钥匙和醒酒药跑出去,果不其然看到教父摇下车窗向他招手。他大步冲上去,钻进车里坐上驾驶座,“你——”
他蹬着乔鲁诺。
车里并没有酒味。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纪念日了,”乔鲁诺说,“我们提前出去玩玩?”
“大半夜去兜风,真有您的。”
乔鲁诺一言不发,凑上去亲福葛的耳垂,福葛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耳根红透。“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原来你真的是脸皮薄。”
“我们都快一年了,你才知道吗?”
“之前我向你提出的每一个要求,你都爽快答应。”
“是……那是……”
乔鲁诺右手托腮。“你会生气吗?比如我叫你帮我口那次。”
“我以前没做过,那次也咬痛你了。如果你想要新玩法,叫我提前做足功课会比较好。”
“如果这次不需要你做准备呢?”
福葛动作停滞,猛然领会乔鲁诺的意思。“你想在车里?!”
“你说对了一半。”
在昏暗的光线里,乔鲁诺勉强辨认得出草莓刺绣的图案,恋人的乳首顶起了形状,轻轻一碰便会颤抖。
“痛……”
少年皱起眉头,从穿上它开始,每走一步路胸前就被磨得难受。乔鲁诺上揭内衣,释放敏感的肉粒,手指小心地检查状况。除了红肿得出奇以外,并无大碍。“下次我不敢了。”福葛轻轻地叹气,主动解开了背后的活结,绑带在肋骨和上肩都留下了勒痕。乔鲁诺没有吭声,顺着皮肤深浅不一处往上舔,含住了乳首,相对温和的触感减缓了疼痛。福葛抱着乔鲁诺的脖颈享受舔弄,近距离听见恋人齿舌间的水声,最初的淫靡和羞耻感渐渐融化,从乳尖上留下的冰凉滑到腹部,肚脐,包裹着私处的薄布料开始绷紧。
福葛不自觉地张开腿,往乔鲁诺身上蹭近一些。乔鲁诺拉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按在车门上,后背因为撞击而阵痛。幸好车门上了锁,不然他们两个都会以放荡的姿态滚出车外。“你小心一点!”福葛小声地埋怨,乔鲁诺按着他的嘴唇脱下了他裤子,草莓丁字裤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原来这个是你的礼物。”乔鲁诺在鼓起的小山包上画了个甜甜圈形状,福葛一掌在真皮车座上,拉过教父的脖颈又咬又吻。乔鲁诺吱吱哼哼地抵着他胸膛,防止进一步报复,同时扯下丁字裤绑带,掏出湿热的性器,粉红色伞状的前端正吐着丝黏的透明液体。
“潘尼的反应越来越快了。”
“你不要玩!”
乔鲁诺俯下身细细观察。“其实还挺可爱的。”
“哪有人用这样词来形容男朋友的鸡巴。”
“那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有什么感受?”
福葛别过脸,胸膛剧烈起伏,“……很好看。”
“……”
“是你非要问我的。”
乔鲁诺闻到香甜的味道。“你刚洗完澡。”
福葛毫不隐瞒事先给自己扩张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乔鲁诺突然一口含住抖动的龟头,舌头掠过敏感的铃口,少年惊叫起来。“你在干什么?!”他本能地后退,乔鲁诺却握住他的脚踝,理直气壮地宣布:“你不要乱动,我会咬到你的。”
“喂——”
“味道很淡,你平时也是吃蔬果类为主。”
“那是你把讨厌的菜偷偷放到我这里。”
“菜谱是你定的,你总觉得我饮食不均衡。”
“你就是挑食……”
福葛还没讲完,就被下身的异样感淹没,乔鲁诺加快了吞吐的速度,光滑的柱身覆上一层黏液做的薄膜。乔鲁诺的技巧显然不怎么娴熟,福葛被他衔得一半痛一半爽,在即将射出来的那刻福葛急急地提醒乔鲁诺,精液依然溅到了乔鲁诺的脖颈。福葛手忙脚乱地翻找车座上的纸巾盒,乔鲁诺却制止了他。
“没关系,没有沾到脸上。”
乔鲁诺将福葛翻过来,挺身进入湿淋淋的后穴,双手继续套弄恋人的阴茎。福葛双手伏在茶色车窗上,路边的灯光像是一团膨胀的棉花吸纳着周围的颜色。尽管知道车外看不见车内的状况,福葛还是觉得有些羞耻,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乔鲁诺咬住他耳朵,温热的气息靠近,于是他又尽最大努力摆动身体,乳夹时不时擦过冰冷的皮座。即将迎来第二次高潮时,乔鲁诺贴心地将他抱回来,搂紧,抓来纸巾接住稀薄的精液。
“没弄脏吧?”
“没有。”
福葛一边含糊地回答,一边顶着高潮的抽痛缓慢地抬高屁股,夹紧恋人的阴茎坐下。乔鲁诺扶着他的腰,深而慢地开拓,直至整根没入才停下,他感觉到热浪经过自己的身体,颤抖着在甬道内释放,福葛抓住他的大腿低低地发出呜咽声,上扬的尾音透出沉湎快感的欢愉。乔鲁诺这才将他放下,全身压在他上面,在狭窄的空间里找到一个两个人都能舒服姿势,摘掉碍事的草莓耳钉,再贴上去,深深地埋在颈窝,半软的阴茎依然在恋人大腿根摩擦,少年们的金发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福葛向下摸到教父的右手,拉到嘴边亲吻手背,虔诚而又温柔。乔鲁诺抱紧他,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动作远比方才激烈,交合之处有了更明显的水声,先前射进去的精液在抽插中沾湿腿根。福葛抓住车靠背固定自己,克制的呻吟声乱了节奏。他早就不顾上车外有没有人,全心当自己还在卧室,做甜蜜又放荡的潘尼。乔鲁诺情动地咬住他的肩膀,指缝夹着红肿的乳头,他大叫着请抱我更紧一些,后穴撑大,恨不得恋人插得更深、乔鲁诺所愿压近,汹涌的情欲一瞬间冲垮他身体。潘纳科特·福葛又被操射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双腿因为连续的高潮发软。
“我还不想回去。”
高潮过后两人都有些累,索性蜷在车内小憩。教父抱着恋人,发觉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已经给司机发了信息,让他明天不用来接我。”
福葛还在因为头皮被头发扯痛而生闷气。“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洗车,这个绝对不能让外人来,”他扫视车内的狼藉,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这……这简直不能更糟了,天啊……”
“到时候我也来帮忙好了。”
“……”
“我几年前也帮人洗过车,”教父感叹,“挺多人喜欢在车座下藏私房钱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