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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paro的一个戒酒小故事
冤种义兄乔纳森×酒品差劲但纯情义弟迪奥
我对天发誓我查汇率的时候就是这个价格
但是今天它跌了 那就当它是这个价吧！
看完喜欢的麻烦评论区对个暗号
宫廷玉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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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乔纳森边打电话边看了眼一旁醉倒的迪奥·布兰度，这个让他头痛的义兄弟此时终于没有了往日的吵闹，一头倒在乔纳森的床上睡得死死的——当然不可能这么便宜，迪奥在睡着之前仍然大闹了一番，最后乔纳森是赔着笑脸帮迪奥把他喝的酒钱和老板损失的酒钱付了才硬是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开着车把他弄回宿舍。
和他通话的艾琳娜沉默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总之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不是么。”
“那倒确实。”乔纳森的语气无奈中夹杂着莫名的怒气。早就听说过迪奥酒品不行，没想到他喝醉了都能径直走到吧台前面精准无误地把调酒师的原酒全部给倒了，居然还能不倒在人身上。乔纳森好歹拖着迪奥不让他惹出更大的麻烦，虽然有一瞬间很想直接放手，让他闹事然后去警察局蹲个两三天，但看看店主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是紧紧地拽住了迪奥企图伸向更大的红酒瓶的手。
“正所谓白天不熬猫晚上猫熬你，他醒的时候酒已经把他熬够了，今天晚上你终于不用再被叫醒了不是么。”艾琳娜的语气平静得让乔纳森胆战心惊，一想到之前迪奥凌晨三点喝醉了给他打电话但是连自己在哪个酒吧都讲不清楚就要他来接自己，他就发怵，几次下来直到乔纳森看到自己在自己电脑上写的代码连注释都看不懂，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到这个倒在自己床上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义兄弟，乔纳森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桌子上。
“嗯……你的桌子还好吗。”听到声音的艾琳娜随口一句，乔纳森下意识地道歉：“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有呢，但你最好不要把他吵醒了，不然今晚你又没得睡了。嗯……你明天早上有实验课对吧，那我就先挂了，晚安，乔乔。早点睡吧。”
“谢谢你。”乔纳森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电话里一声挂断的音效，放下手机瘫倒在椅子上，随手抓起了搭在旁边衣柜上的英镑状毛毯盖在身上，干脆直接闭上眼睛。
后来乔纳森偶然在交流实验的时候跟一个同学聊了起来，从使用的编译器到机器学习的方法到家养宠物猫有多闹腾到酒精。那个中国人面孔的男同学痛斥了一番美国有关饮酒的法规多么荒唐（“一个不能控制自己饮酒的人能开车，他们怎么不说画手人均程序设计大师呢！”），并且在话题拐到每个国家有哪些好酒的时候他诡异地笑了笑。乔纳森不解时对方解释“想起了高兴的事情”，直到乔纳森再三追问他才回答，他们国家的人人均听说过一种美酒，叫什么皇室佳酿（乔纳森不喜欢这个名字，意义太过抽象了，记不住，但不知为何中国同学对他们文化里的东西从来不愿意音译），价格不菲。“我算算啊……呃，20.72英镑一杯，对，按照目前汇率是这样。”这个男同学说完以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乔纳森很是奇怪，但也不好再追问。“算了算了，哪天我带一罐给你。”说完他就扭头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只是嘴角还残留着那个诡异的笑容。
乔纳森不解。一瓶酒而已，有那么开心吗？
第二天那个男同学真的给他带了一瓶酒。乔纳森本想掏钱，被对方摆摆手拒绝了。“小意思，送给你的，还想喝找哥们要，哥们那里有的是。”他说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乔纳森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男生感到越来越奇怪，想表达感谢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想来想去感觉还是酒的问题。
打开罐子闻了闻，就是普通的酒的味道，香甜中带着一丝辛辣，总感觉要不了多少就能把人喝醉，趴两天都不费劲的程度。乔纳森想了想还是盖上了盖子把它装回袋子里，但直到双手捧着它一路回到宿舍以后才发觉不对劲。他又不爱喝酒，摆着这么个东西不是浪费吗？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酒瓶子，乔纳森马上想起来迪奥。这个人明明酒量不好还天天跑去酒吧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去酒吧喝酒就算了，每次都要他凌晨三点开车去接，大半夜的听DJ在那里打节奏震得耳朵生疼。乔纳森撑着脸，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叩。哪天我开车撞死在路上的概率都比酒精中毒的概率大。乔纳森想着想着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体。
既然迪奥这么爱喝酒，直接让他在宿舍里喝个够不是更省事吗？！
虽然想一想迪奥不太可能答应他“一起喝点酒聊聊天？”的邀请，还有可能被臭骂一顿（乔纳森早就习惯了迪奥莫名其妙的脾气了，虽然还是会感觉很不爽），但跟身体健康比起来，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抓起手机拨通了迪奥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上显示的号码（乔纳森并没有存，也不想存迪奥的联系方式，看着他的名字就头疼）。手机里先是传来一阵接通中的提示音，接着提示接通了。“嗯？”乔纳森听到了迪奥的声音。
“嘿，晚上好迪奥。明天是周末，我们今天晚上喝点酒怎么样？有人送了我一瓶酒。”乔纳森自认为这一段刚编好的说辞算得上礼貌得体。
“哦……可以。我来你这里吧。拜拜，挂了。”手机里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乔纳森放下手机盯着笔记本电脑已经黑掉的屏幕，上面映出来的除了自己呆滞的脸以外还有房间的灯光。
今天是怎么了？乔纳森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虽然想想可能会吵到楼下的同学（宿舍的隔音应该没有这么差吧，乔纳森这么希望道），思索着要不要再解释什么。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不能随便了。
于是乔纳森还是找出来了两只看起来不错的马克杯（不知道这杯子适不适合装酒……），清洗干净并擦拭好，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然后做了几个伸展性的运动给自己放松心态。
门被敲响了。开门看到的是熟悉的脸，迪奥·布兰度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了他的宿舍。“你居然请我喝酒，真是意外。”迪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以后熟练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乔纳森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细绳的项链。他平时会戴这种装饰的吗，乔纳森没多想，打开瓶子给迪奥和自己各倒了些酒，然后搬来一个备用的椅子坐下，和迪奥碰了杯。
“唔，你这是什么酒，闻起来不错。”迪奥品了品酒香，然后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将整杯酒灌进去。还好只给他倒了三分之一马克杯的量，乔纳森看着迪奥这样想，喝了一口。刚入口的是烈酒的感觉，一股浓烈的酒精香气瞬间冲上他的脑门，乔纳森感觉自己被呛了一口，缓了几秒看看迪奥，对方已经被酒味儿呛得猛烈咳嗽，眼角还渗出两滴泪。
这酒也太猛了……乔纳森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然后就变成了怎么他们中国人都喝这么猛的酒，瞬间对那位男同学生出了敬佩感。
“迪奥……你还好吗？”乔纳森艰难地开口。迪奥脸上已经泛红了，眼神都变得迷迷瞪瞪。酒还剩下不少，乔纳森又倒了些在杯子里，缓过来后觉得这个酒的味道真是不错，醇厚感，然后又小口喝了些。
“嗯……再给我倒点。”迪奥指了指酒瓶子，乔纳森照办了。小半瓶酒下肚，乔纳森感觉人有点飘飘然，不过好在意识还很清醒，行动是没有问题的，越品越觉酒香，难怪迪奥喜欢喝这东西。不过今天喝这么多不行了，还是留到下一次吧。乔纳森伸出手感觉自己动作摇摇晃晃的，看来行动还是受到了影响。把酒瓶盖好藏到了床尾，又看了看已经趴在桌子上的迪奥，头一次感觉酒精的作用也不全是坏的，起码现在迪奥不闹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来搀扶迪奥到床上休息的乔纳森就被趴了的迪奥抓住了手腕。
“嗯？怎么了，迪奥？”他试图用平和的语气掩盖心中的慌乱。迪奥抬起朦胧的醉眼，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乔纳森，又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唇。乔纳森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他，迪奥用醉醺醺的、略显无力的语气开口：“……吻我。”
“？”
接着迪奥起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乔纳森还没搞明白喝醉了的迪奥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迪奥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了。
没办法，怕他摔着了的乔纳森只能抱住迪奥，一步一步向后挪动，一直等小腿接触到床铺的触感才放心地向后一坐，稳稳当当地坐在床上，然后躺了下去。
趴在自己身上的迪奥意识貌似清醒又非常朦胧，乔纳森不敢动他。他只能看看迪奥的一脑袋金发然后头往后一仰，感受着从胸口到腹部的重力思考迪奥什么时候完全醉倒，他好把他放在床上然后休息。不料迪奥却是猛一抬头然后从他身上坐了起来骑在他胯上，背挺得直直的遮住了光线的直射。乔纳森还没弄清楚迪奥的下一步动作，迪奥弯下了腰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他那对平常无比嚣张的金红色眼睛充盈着一种乔纳森很不想放在他身上的形容词——清澈。乔纳森仿佛从这异常中看到了迪奥从未向他敞开过的心扉，但此时他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感情却只有恐惧。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没等乔纳森说话，迪奥先用了一种令乔纳森起鸡皮疙瘩的柔软语调开了口：“吻我，乔纳森。”
这算是性骚扰吗。乔纳森于是没做出任何动作。
迪奥似乎也明白事情的进展——用来形容一个醉酒的人很不贴切，但迪奥似乎确确实实是收起了冲动，重新趴在了乔纳森身上，嘴里含混不清地在说些什么。乔纳森没空听，只是双手十分不知所措地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抱住正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还是抱住自己的头。
“乔纳森。”突然起来的声音让乔纳森知道了——他应该抱住自己的头，“我好讨厌你。”
“我懂。”他应和道。
“你是个大坏蛋。”
“嗯。”他捂住了脸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
“啊？”他放弃般把手摊在枕头上。
“嗯……”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感觉迪奥闹得差不多了，乔纳森的手慢慢挪到了胸口，尝试推开迪奥的肩膀把他推到床上。
很明显乔纳森的感觉错了。迪奥像只被惹怒的猫一样不满地闷哼一声，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乔纳森最后只能求饶似地尝试问询迪奥。趴在他身上耍酒疯的迪奥似乎很满意，慢慢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他的床上理了理头发，然后骄傲一般笑了，说了：“我说过了，你吻我一下。”
“别的都行，除了这个。”乔纳森也干脆坐了起来，在迪奥发作之前摁住了迪奥的肩膀，“或者你告诉我理由。”
“嗯……”
难得一见的听话。乔纳森暗暗感叹这酒真是挺不错的，然后迪奥就抬起头，那眼神中又是一股子令乔纳森感到恐惧的清澈。乔纳森赶忙开口：“你不对劲。”
“我没有。你先放手……”迪奥说醉话的时候腔调软绵绵的还带着明显的乡里口音。乔纳森曾经在很早之前去过伦敦东区最大的贫民窟听到过的，从迪奥的嘴里说出来却不多闻。迪奥接着往他怀里扑，又抱住了他。
乔纳森干脆换了一种语气：“我抱抱你好吗？”
“嗯。”
把迪奥用手臂搂在怀里的感觉非常奇特，他的身体不再紧绷，如同他的神经一般一起松弛了下去。乔纳森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香气，反应过来是迪奥用的洗发水味道。他又用同样的问了一句：“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嗯。”也不知道自己这行为算什么，乔纳森心想，万一进去警察局了就算是乔斯达家也不能同时保他们两个了。于是他视死如归地把手掌覆盖在了迪奥那头漂亮金发上。刚顺着抚摸了一下，他听到迪奥笑出了声音。
“什么事情那么开心？”他忍着语气里对自己人生的戏谑。
“嗯，只是觉得你终于肯抱我了。”迪奥仿佛很满足。乔纳森一想到这个词就笑了，“满足”这个词汇用来形容他？迪奥的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他什么都是第一，什么都要最好，包括名誉，包括在父亲心里的地位，什么都必须是他第一。乔纳森本来就无所谓把这些都给他，当然也无所谓迪奥。他只是出于责任心忍不住每次都帮着迪奥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
但没等乔纳森开口说第二句，迪奥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声音很小，但这次乔纳森听得很清楚：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们都讨厌我。”
“我无所谓。我本来也不想被任何人喜欢。”
“我讨厌所有人，我讨厌一切。我讨厌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什么要出生。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贫民窟。我为什么有一个混蛋父亲……”
“反正……只有妈妈爱我。……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我讨厌‘生日’这个词，我都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讨厌冬天，我觉得冬天好冷……”
“反正你打心底里就没有重视过我……”
“乔纳森，你知道吗，你13岁生日的时候主动送给我的，你的生日礼物。在我的床头。”
“你对所有人都好，我讨厌。你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每年你都送我什么玩偶，你很讨厌，现在我床上都是玩偶，没有就睡不着了……”
“每次你喜欢的，老是觉得我会喜欢然后送给我，你凭什么……”
最后已经听不清迪奥在说什么，房间里只剩下了哭声。乔纳森一边抚摸着迪奥的头发一边感叹，这酒的劲儿真太大了，然后有节奏地拍着迪奥的背。现在想让他平静下来是不可能了，不如让他哭一会儿吧。转念一想第二天迪奥要是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在他这里哭了，估计会比平常更恐怖，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来算了。
我觉得他会喜欢然后送给了他？那不是他自己过来找我要的吗？晕倒在枕头上的最后一秒，乔纳森脑子里出现了这句话。
第二天迪奥睡得滚到了地上，乔纳森发现这个场景时险些心脏停跳。赶忙忍着宿醉的头痛把迪奥扛到了床上之后他直冲去卫生间先把肚子里的酒用水中和完了劲儿。抬起头看看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儿，衣服上还有迪奥的眼泪浸润过干掉的痕迹。
酒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再让迪奥碰。乔纳森对着镜子里自己的疲态做出了最终的答案。
“怎样，哥们给的酒好喝不？”一次班级之间的团建活动让之前那位陈同学再次坐到了乔纳森身旁。乔纳森看着正在推开别人递过来的酒的迪奥，对这位陈同学笑了：“挺好喝的，只卖不到21镑还挺划算，有机会我也想再买一瓶。”
“什么东西21镑？”另一个正在给身边人倒饮料的林同学闻讯而来，多日的交流令乔纳森终于分清了亚洲人之间的长相区别。只是陈同学给林同学耳语了几句后，这个男生哈哈大笑，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才尴尬摆摆手。“我靠，你是真坏啊！”两个男生开始了勾肩搭背推杯换盏地给对方灌软饮，留下了不明就里的乔纳森。
“什么事儿啊，你们笑这么开心。”来人是史比特瓦根。乔纳森如实对他交代了陈同学给他介绍过的“皇室佳酿”怎么让迪奥和他一夜醉酒后以为和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进而认识到酗酒的严重性从而乖乖听乔纳森的话成功戒酒。乔纳森指了指正在人群中心以茶代酒的迪奥，补充了一句，“一瓶21镑不到，虽然帮他戒酒很累，但总比我要大晚上去酒吧把他捞回来强。”
虽然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要和我谈恋爱。乔纳森没说出这句话。而且谈恋爱以后居然还老实多了，果然还是平时聊得太多了。
“啊……”听到价格后的史比特瓦根脸上表情怪异，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话说，最近你的状态挺好的。过得不错吧，要不然我和艾琳娜都挺担心你。”
“还好，不需要我每天熬夜了，睡得好状态就好。”
“嗯……”这位和他多年交心的好友终于鼓起勇气似的说了出来：“乔纳森，那个酒，你自己就能调……”
“啊？”
“是这样，他们那个酒音译叫尔郭投，他们那里卖得也很便宜，你去问问嘛，”他咽了口唾沫补充道，“然后往里面加点白开水就行。”
“……”
过了好一会儿乔纳森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嗫嚅出一句：“我是被忽悠了？”
“也不算吧，你又没为这个花过钱。”史比特瓦根“嘿嘿”傻笑了一下，“就是显得你有点太信任别人了。”
乔纳森看了看正在向他招手的迪奥，一边招手一边想了想，这个信任只会转移不会消失，貌似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