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里最近又新进了一批货。听说来了几个口味比较独特的姑娘,我正想着招待客户没有什么好去处,听到这个消息一拍大腿直接就决定了,还是去我们热情组织的妓院好了。
到了妓院,我发现他们所说的口味独特似乎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我们身为黑帮成员,什么没见过,但是那些姑娘好像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不太确定,走上前去,去确认那个家伙的面容是不是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他原先闭着眼睛,沉默地抵抗着挑选,其他人都已经带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走了,我试着喊了一声里苏特,看着他猛地睁眼,确认了确实是他,组织内也只有他是这样子的眼睛,波尔波虽然也是黑色的巩膜,但是波尔波那副身材谁不记得,况且他也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当年不是说暗杀组叛变,所有人都已经死亡吗,为什么他们的队长会在这里?甚至是算在女孩的行列里?我带着十分的疑问向这个妓院的主人点了里苏特,将他带进我的房间。昏黄的房间里里苏特依旧低着头,暴露的穿着上写着的姓名并不是里苏特,是另一个带有侮辱性的名字,或许因此他才会震惊于我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里苏特,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他比我以前见到的时候要丰腴一些。他再不济好歹也是我们热情组织的成员,应该不会是主动来到妓院的,我想起来之前叛变的事情,试探性地提问,“你以前的队员呢?”
还是没有回话,我现在怀疑他的声带可能被人破坏了。我花了钱,不能白白地浪费,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子,他才开始说话,“我不是里苏特……”
“那你是谁?”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牌子。我看向那个侮辱性的名字,绝对没有父母会给小孩起这样的名字。可能这是属于一种在职业场合的花名吧。我坚决不相信他说的话,我的眼睛还没有瞎到认不出我以前的同事脸的程度。虽然我们并不是一个组的,但是这些年来里苏特和情报组以及善后的人员交往不少,我们都知道里苏特人品还行,是一个比较值得信任的队长,所以如果有什么合作找不到合伙人的话,可以去找他。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如果他能够活下来的话,那么说明其他人也可能并没有死,我的脑子开始疯狂的运转着,想起来之前一件事情。
我们现任的老板是之前老板的一名亲卫队成员,暗杀组和布加拉提小队集体叛变合作的时候,旧老板眼看情况不妙,亲自下场铲除叛徒,不知道是何时有的想法,新老板趁乱夺了旧老板的权,旧老板急着对付他们两组,组织内又动荡起来,是两拳不敌四手,再加上忠心于旧老板的部下已经身亡,经历了几天斗争后旧老板据说是被刺杀身亡,尸首不见其踪影。而暗杀组布加拉提小队却又因为理念不合开始有了些摩擦;新老板开始指挥着组织内的一切调度事宜。新老板对于组织的态度更加地恶劣,吩咐对于布加拉提小队赶尽杀绝,因此明里暗里帮着暗杀组,等到暗杀组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又以叛变的罪名要求暗杀组受到严厉的惩罚,在那之后暗杀组也不见了踪影。
我原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毕竟新老板的确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大家都惧怕他,他相较于旧老板来说,会公布自己的面容,会公布自己的真名,他有信心任何人都杀不了他。因此我们只能称呼旧老板为旧老板。经历了那几年的斗争,见过了多少惨烈死去的尸体,我们身为底层的组织成员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因此什么都不敢讲,只能听从现任老板的话。
我掀开里苏特的衣服,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就算是身为黑帮成员的我也还是被吓了一跳。估算着这些伤口每条几乎都要伤及骨头,而且身上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缺失和性虐待的痕迹,他浑身上下好像只有脸是完整的。被随意移动拼接的皮肤,粗糙的缝合线,抠挖掉的乳头,打开又闭合的胸腔和腹腔,平坦内陷的下体,烟头或是烙铁烫戳过的下肢以及刚刚走路过来时还有些行动不便的脚,他能活着真是奇迹。
“我猜一猜……你的队员比你还严重是吗?”
他点头。
“老板不喜欢你们,所以利用完你们就……”我试图寻找一个比较合适的词语。我真不希望老板听见我的议论,然后把我也变成这样。不过以我们老板的个性的话,听见我形容他的残忍,他说不定会开心地哈哈大笑,他是一个很古怪的喜欢施虐的人。
“真可怜……”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里苏特看起来丰腴多了,可能是老板对他使用了不少的雌激素,胸前的脂肪堆积成尖尖的乳房,不再是宽广结实的胸肌,柔软到完全只是肉团。他身为队长都已经这样了,他的队员都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可能已经变成了人彘,削去了声带,挖去了眼珠,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生存,骨头也会因为缺乏营养和日晒逐渐变软,变成字面的软骨头,因为老板之前确实表明过,他有对人这么做过。
“他说只要我这么做的话。”里苏特停顿了很久,“就可以让他们活下来。”
真是歹毒的威胁。是个人都知道里苏特对他的部下很好,当年杰拉德索尔贝被处死的时候,很多人都劝里苏特撇开关系一问三不知装聋又作哑,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把背叛的事情全甩在死人身上,就直接说都是索尔贝杰拉德两个人的主意,他里苏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保全自身要紧,甚至可以为了表示对旧老板的忠心将二人的尸体弃之不顾表明自身的态度。他是一个字也没听,不仅重金收敛了尸体还带着剩下的队员进行了集体的吊唁,老板把叛徒的尸体切片送出来做警告,他还对叛徒的遗体如此珍护,里苏特不是叛徒是什么?从此旧老板就确定了他里苏特不仅知情还是故意跟他对着干。
新老板身为组织的一员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看来消失的这几年里,大概率他们是被新老板抓去当了活的玩具,如果是那些会抛弃下属的队长和干部,他们看到自己的队员被折磨,他们说不定还会高兴老板帮他们处置了他们不喜欢的成员呢。但看里苏特这样子,他应该求了不少情,我抚摸着他胳膊上的伤口,他警惕地盯着我,害怕我又把指甲掐进他的伤口里,但还是努力地靠近我,“不要太用力,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我真的很需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