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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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动文,关键词:异装癖,纹身,弄假成真
全文1w,有些抹布迪描写,一点迪奥出轨描写,迪奥女装,因为只有一点点肉沫,也不清楚啊不啊18……

————————正文————————
奇怪,那是谁放的照片?刚从尼西亚回来的乔纳森翻开自己家门口已然被一堆东西挤得不行的邮箱时,从一堆堆家人、朋友寄来的信件,每周报纸与自己上周买的蝴蝶图鉴书中,看见了一张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的相片:一只翅膀边缘点缀着白点的黑色边框、黑色条纹横跨橙金色翅膀的蝴蝶首先吸引了乔纳森的目光,仔细一望,那是穿着黑色高叉裙侧过来的大腿,看起来像是右腿,即便是相片,那白皙娇嫩的肌肤透过光滑的透明薄膜显露出来,仿佛摸上去的不是薄膜,而是陌生人柔嫩的肌肤;这腿虽穿着裙子,但那韧劲有力而粗壮的腿不像女人,倒像是穿了裙子的男人。

乔纳森发出几声迷惑的咕喃,倒不是为这穿了裙子的男人感到迷惑,他虽然算是保守的人,但只要不妨碍到他人的行径,他一向保持最纯朴的宽容;乔纳森扭着手腕翻过相片,背面一片空白,连日期也没有写,他从他并不算大的交际圈中寻找起线索,他不记得他认识或者认识他的人中腿上有纹身,或者有异装癖,乔纳森忽然无奈的意识到,他对他的朋友一点儿也不了解。

就在乔纳森琢磨照片的来意时,一辆黑色的宾利从他身后驶来,随后缓缓停下,前座的玻璃窗降了下来,一位面容妖艳的金发男人探出头来:“乔乔?你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令乔纳森惊醒,他几乎本能似得把相片塞回邮箱,由于动作太着急,怀里的图鉴书和几张信封掉落在地,乔纳森弯下腰捡的同时,半转过身略带歉意地向男人问好。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男人却没有觉得意外,面上不慌不忙,轻轻扯出嘲讽意味的笑容,好似这样狼狈笨拙的乔纳森是完全不叫人出乎意料,合乎情理的,像个滑稽的小丑供他取乐,不等他回应,他把脑袋收回来,黑色的玻璃升起隔绝两人,乔纳森只看见映在玻璃上自己有些无措的脸庞,他这性格恶劣的邻居,似乎只是来嘲弄他而无心好奇,这样他总是能在他身上获得一种奇异的乐趣,乔纳森也不觉恼怒,只当是他奇怪的恶趣味,作为邻居,他总是要习惯。他眼看着车开进了隔壁房子的车库里,便再次拿出照片回家了。

那是乔纳森去尼西亚出差一个月前时搬来的邻居,迪奥·布兰度。他和迪奥的初见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时他在花园里浇花,享受下班后休闲平和的时间,昨晚上吵吵闹闹搬进来的隔壁房子里走出一个金发的男人,穿着酒红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经过,那日太阳异常毒辣,竟晃了乔纳森的眼,叫他一时分不清那金发璀璨的人的性别,他想去搭话,那人却一拐角,就看不见了。迪奥白皙到近乎苍白的肌肤,令乔纳森恍然间有种错觉——他不像存在于这世间的人类,像幽灵一样出现,又像幽灵一样消失。

白天时迪奥要去上班,晚上又不见踪影,乔纳森每天夜里从窗外望去,那屹立于庭院中央寂静的像鬼屋一样沉默的房屋门窗紧闭,窗帘拉起,总是不亮起灯。他们正式认识前,乔纳森总以为它其实是座废弃的房屋,而白天时他看见的迪奥只是只有他能看见的幻影罢了。这种诡异的错觉一直到某次意外。

正在厨房里沏茶的乔纳森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放下沏到一半的茶,快步走到客厅开了门,看见气势汹汹的来客,吃了一惊——站在眼前的人正是那位像幽灵一样飘飘荡荡的邻居,乔纳森从未料想过他们也会有相交的一天,和几乎占据了他半个大脑的幽灵如此近距离的交谈,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脑袋空白间脱口而出让所有人都感到诡异的第一句问候:“你……是人类啊?”

“什么?”迪奥皱眉古怪地看着他,好像他不是幽灵乔纳森才是。

“啊,抱歉!”尴尬的红晕迅速爬上乔纳森的脸颊,这一声疑问彻底打消了他之前具有冒犯性的错觉,倒让他安心了下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个蠢蛋快递员把我的书放错进了你的邮箱,能开下邮箱吗?”

“当然可以,”乔纳森羞怯的手指搭在门框上轻轻摩挲,他一直想与他搭话,“那个,方便的话,要和我一起喝杯茶吗?”

这便是乔纳森和迪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很快他们便这么有了交集,虽然经常是乔纳森在他去上班的时候主动问候,傲慢的邻居有时会理会,有时不会。

乔纳森靠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扬起头,高高举起照片,薄薄的相片在灯光的照射下,不知品种的蝴蝶好像也闪着微弱的金色光亮,他看了照片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它当做是放错了邮箱,由于没有地址或署名,他也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即便想帮原主人送去它该去的地方,也毫无头绪,只能等有人再次敲开他的房门认领了,乔纳森将照片收进蒙了一层灰尘的柜子的抽屉里。该打扫下房间了,毕竟有一个月了,他想。他忽然好奇起照片里的蝴蝶是什么品种,拿起新到的图鉴书便翻阅起来。

自那之后过去了一周,乔纳森每天下班都会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新邮件,可邮箱里除了报纸,与相片相关的事物影子也不曾出现,会敲响他房门的只有牛奶工和其他邻居。就在他几乎快把这事儿给淡忘前,他几乎养成了习惯般再次打开邮箱,里面不是报纸或信件,而是一张新的照片。本来忙碌了一天的疲倦的乔纳森一下子精神起来,拿出照片,和上次一样没有地址和署名,还是一个纹着蝴蝶(是金斑蝶呢)的男人的右腿,只是这次有了背景,男人坐在白色的床单上,不知是家里还是哪儿,裙子也不是上次那条,而是换了条普蓝色的长裙,他秀美纤长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撩起裙子,左腿曲起,右腿压在上面炫耀般伸得笔直,似乎恨不得让腿上的蝴蝶飞扑出来蒙住他的双眼。

如果只有一次投错也许无法让人起疑心,但是第二次投错,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难免会怀疑是故意的。乔纳森困惑不解地拿着照片回家了,没有人来认领反而继续投来陌生照片,难道过去了一周,原主人也没有发现投错了信箱吗?由于没有发现,于是便一无所知的继续投进。乔纳森决定提醒下他,便在邮箱里留了张提醒他投错邮箱的信件,他以为至少要一周后才有答复,没想到第二天下班回家打开邮箱,他留在那的信件被人恶狠狠地揉成一团,皱巴巴的纸团上还印着一个和他主人一样古怪并且罕为人见的绿色唇印,像是在替原主人说:我没有投错信箱,你这个蠢货!

这下乔纳森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男性喜欢上(不,甚至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恶意捉弄),还是位相当捉摸不透的男性,用一天时间内看见信件并将它折磨成这副惨样,应该是和自己住的不远。

“所以,什么事?”乔纳森看准了迪奥休息的时间,邀请他来自己的庭院里喝茶。迪奥慵懒地靠在白色椅子的靠背上,黑色的衬衫敞开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抵在嘴边,空闲的双手放在腿上,他怡然自得的像他和他是经常在庭院喝茶的多年老友,显得对面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拘谨地端坐在椅子上的乔纳森更像是第一次到来的客人,他望着倒映天空的红茶,面容忧愁难掩,以至于不需他说出邀请喝茶的真正目的,迪奥也知道他是有事来找他。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乔纳森磕磕巴巴地说着,他仍在踌躇要不要把别人和自己的私事与不相干的人商量,他更不想把他人的私密照给任何人看,即便他并不认识他,那深根蒂固的绅士教育也不容许他背叛,“他最近很苦恼。”

迪奥饶有兴味地放下杯子,面上露出调侃神情,手臂靠在扶手上,上半身压着手臂做倾听状:“说说。”

“他最近被一个男性喜欢上,或者说看中了,因为对方没有向他实际表明自己的意图。”

“继续。”

“他不知道找谁商量就只好找了我,但是这方面我也不懂呀,就只好找你商量了。”乔纳森像以表歉意般垂下头。

“所以,你觉得我很懂这方面?”

“不是说你是gay的意思!只是觉得除了迪奥,我实在是想不到找谁了。”乔纳森慌张地睁大眼睛望向他试图解释。

“继续。”

“自从他出差回来后,有个陌生男人在两周内在他的信箱里投了两张他自己的照片,起初他以为是投错了邮箱,但是由于没有地址和署名,他不知道原主人是给谁的,也没办法帮忙送过去,于是一直在等人来认领,直到一周后又看见那个陌生男人投来了自己的第二张照片,他以为是他没发现自己投错了,便在邮箱里留了张提醒他的纸条,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揉成了纸团,也就是这天他怀疑自己被看中了。”

“这么看来,既然对方可以在一天内做出回应,那么应该住的很近。”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不过,可以在一天内得知有信件,并且不是天天投照片的话,说不定就住在隔壁……住在随时可以看见他的地方。”迪奥眯起狡黠的双眸,让乔纳森不寒而栗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唔……那他应该见过吧?”

“谁知道。”迪奥重新靠回椅背,端起红茶小口抿着品尝,乔乔这个人蠢是蠢了些,泡茶的手艺意外的还不错,“他有没有留下线索?”

“线索?哦……第一张就一条大腿,第二张背景是白色的床单,但是不清楚是家里还是哪儿,最明显的特征是……他穿着裙子,腿上还纹着一个金斑蝶。”

迪奥若有所思地将右腿翘起搭在左腿上:“下次如果他再发照片,你就去找相关线索怎么样?”

乔纳森苦闷地沉默了会儿,垂头思索,红茶渐渐凉了,他也没动过一点儿。他知道迪奥说的对,只能这样才能找到他,只有这样才能捕到那总是来骚扰他的蝴蝶,尽管他只觉得郁闷。

与迪奥谈话结束的一周后,乔纳森果不其然在邮箱里收到了那个陌生男人投来的新东西,若还只是相片,他定不会惊讶了,可反常的是,这次不是相片了,而是裱在四角雕了花的木相框里的金斑蝶标本。

你究竟是谁呢?穿着裙子的金斑蝶。乔纳森仿佛被那用来诱惑猎物的张扬、由橙色渐变成金色的翅膀捕获了灵魂,翅膀上的一条条由细到粗横跨而去的黑线变成了锁住灵魂的牢笼。他就这么看着标本出神,直到路过孩童的嬉笑声挽回了他的灵魂。

蝴蝶的标本被放在客厅的壁炉上,安安静静,一个合格的尸体。兴许那尸体便是向他投递相片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已然命不久矣,便想在死之前用自己有毒的粉末捕获一个替死鬼,可是他糟糕的眼光竟挑中了如此迟钝的男人,以至于他失败了,便拜托一位友人将自己的尸体制作成标本送给他,以表白自己最后的心意,或者嗔怒于他迟钝的脑子。

这乖张又蛮不讲理的迁怒趁乔纳森睡着,同月光一同遁入他漆黑的梦中。这片黑暗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乔纳森被装进了看不见尽头的黑匣子里,一只金斑蝶从远方黑暗缓缓现身,晃晃悠悠地飞过来,落在他举起的手掌上停歇,他凑近一看,蝴蝶亮起疲倦微弱的金色光芒,再次扇动起翅膀来,这不是炫耀也不是引人注目,它像和狼对着半空嚎叫般拼命召集同伴,成群数不清的金斑蝶忽然从前方的黑暗中现身,带着无法逃脱的压迫与恐惧扑向乔纳森,他手掌上的金斑蝶倒下死了,他被当做了杀死同伴的凶手,无辜的梦中人想要逃,想逃出黑匣子,逃回现实世界,可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更也说不出话,眼看着蝴蝶将他包围,扑扇着翅膀用粉末蒙住他的视线,以至于他总觉得它们要将他当做花蜜分食;乔纳森吸入了金斑蝶有毒的粉末,心脏传来难以忍受的阵痛,很快他的双腿融化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下去,压死了几只金斑蝶,呵,这下证据确凿,这位杀人凶手再也无法取得它们的原谅了,他兴许要以命偿命,变成一滩花蜜或果汁液在梦中死去。死去之前,他看见一条普蓝色的长裙朝他走来,不,准确来说是长裙盖住了脚,但乔纳森知道这裙子的主人是男人,右腿上纹着一只金斑蝶;他被蝴蝶们簇拥,他抬起手,任由一只蝴蝶亲吻他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像女王一般。乔纳森想看清楚他的脸,便挪动双眼向上望去,蕾丝衣领的上方,是一只巨大的金斑蝶。乔纳森如愿以偿地死去了。

乔纳森睁开眼,他在梦里死去,又从现实醒来,他浆糊一样迷茫的大脑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甚至有些分不清他正身处梦中还是现实。窗外仍是深夜,他看不见外面一点灯光与月亮,所见之处都在黑夜的摇篮里沉睡,当然啦,蝴蝶的帮凶虚心地用云层遮挡,害怕被乔纳森发觉,何必如此多此一举,何况他也不会怪罪。他看了眼柜子上的闹钟,才凌晨三点多。

那场梦成了一个绳结,乔纳森越是绞尽脑汁去琢磨,绳结便越是缠绕地更紧,致使他更加忘不掉它,那张扬的橙金色翅膀;由于他被女王蝶和他的金斑蝶入侵了生活,乔纳森时常魂不守舍,向来战战兢兢认真工作的他竟犯了不少低级错误,有时周围的同事担忧地向他询问,都被他强装无事的笑容应付过去了。他突然发觉自己竟忘不掉那只金斑蝶了。

乔纳森觉得不该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得做个了断,要么找到男人,要么彻底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杜绝,将他杜绝首先得找到男人,问清楚缘由,再明确并坚决拒绝他,这么一来即便他不愿意,也必须要找到他,于是他便翘首以盼,下周男人还会投来什么,他不想放过任何重要线索。

事情的转机是第二周。乔纳森没有像他那老实友好的性格一起带有的刻板印象的蠢,相反,他甚至开始隐约摸清了男人投递的时间规律,这样,他也不用天天下班都来邮箱查看,或者忘上那么一两天。乔纳森打开邮箱,看见了他一直在等待的东西,这一次还是惯例的相片,熟悉感让他打开邮箱前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这次不同于往常,他似乎外出去了人更多的地方(虽然他也不确定前两张周围是否有人),他穿了条紧身皮短裙和吊带长网袜(他在心里皱眉嘀咕这种伤教败俗的打扮,不过他管不着),坐在吧台椅,手臂托在红色的吧台上,身边放着一杯盛了威士忌的酒杯,炫目的紫色灯光叫人分不清他衣服真正的颜色,像黑色,又像深紫色,唯一不变的是右腿上的金斑蝶。

这次是夜店吗?但乔纳森不是喜欢去这类喧嚣场地的人,他感到犯难,有些沮丧,这种对于他来说相当棘手的线索等于没有,因为夜店太多了,而他这个安分守己的古板英国人(有时周围人觉得他该活在上世纪),至多只会去放着爵士乐人很少的清闲酒吧,唯一可以判断的是,既然陌生男人和自己住得很近,那么去这附近的夜店找找好了,这个清闲富裕离市中心稍远的小区,周围的夜店应该不会很多。

“真是稀奇,你居然会想去夜店。”被乔纳森请求带他去夜店的同事像见了鬼似得看他,手上喝得正香的咖啡都突然没这个惊天反常有意思了,就好像看见一个只听古典乐,穿衣细节言行举止都有相当具体考究的古板老头儿,突然说要去玩朋克摇滚,要打唇钉鼻钉,还要剪莫西干头一样离奇。

另一个在旁边听到这离谱事儿的同事放下手中的工作,惊诧地转过椅子难以置信问道:“以前我们怎么约你都不去,这是怎么了?你真的是乔乔吗?”

“啊……这说来话长,而且有点复杂,没关系的,只是告诉我附近有多少个夜店就可以了,越详细越好!”乔纳森被两双惊骇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他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很突然。

双对目光面面相觑,像在打定什么主意。

“也好,我们今晚也正想去玩会儿。”其中一位同事说。

如果说有什么能和对英式茶一知半解的美国人来泡英式茶的糟心程度不相上下的事情,那大概目前也只有这眼花缭乱变幻多端的彩色灯光,以及震得乔纳森内脏也跟着抖动的刺激人听觉神经的电子音乐的夜店了吧。可怜了这个安分古板的老实人,哪经得住充满激情的年轻人文化的这般洗礼,坐在吧台上试图用冰鸡尾酒遏制因适应不了灯光刺激的视觉神经而产生的恶心感,舞池里人头攒动忘我地甩头扭腰的各类男女,让他不自禁想起箱子里密密麻麻的面包虫,谁曾想自己竟也成了面包虫的一员,还是摊着不动的那种。

只是干坐着可不行,乔纳森有些垂头丧气,可每次他一试图站起来走进舞池里寻找那只金斑蝶,便头晕目眩恶心感翻涌不止,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女人……不,或者说男人坐在了他旁边。来杯和我旁边这位先生一样的,男人对着酒保说。乔纳森听见莫名耳熟的声音好奇地不由转过头望去,先入眼的是漂亮的金发,男人涂了黑色指甲油的右手托着下巴,让乔纳森看不太清他的脸;他脖子上带了条皮质项圈,穿了一身连身的抹胸皮质短裙,抹胸将他柔软的胸脯挤出一圈软肉,看起来和女人的胸部不分上下的柔软。指甲油,女装男人……将这两个联系起来的乔纳森猛然间精神抖擞起来,他神经紧绷抱着探寻真相的侥幸心理向他的右腿望去,穿着黑色吊带袜的右边大腿上,赫然是一只金斑蝶!

“你……”乔纳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找到本尊的他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激动,而是如释重负,他终于从漫长的折磨与疑惑中解脱,呵,可恶的金斑蝶,你再也迷惑不了他了。

“你怎么不来找我?”男人缓缓开口了,熟悉的声音让乔纳森联想到一个人的那刻从放松变得诧异,他放下来右手,缓缓揭开这长达四周左右的谜题,他转过脸,心满意足地笑看乔纳森惊讶地睁大了眼,“乔乔。”

“……迪奥?”真相的冲击力过于巨大,乔纳森说不出任何惊讶或感叹的话语来,惊讶于迪奥是女王蝶,惊讶于他白天一副模样晚上又是一副模样,惊讶于他是异装癖——身着女装去夜店的大律师——以至于他的大脑宕机了好久才重新开始运转。

乔纳森主动付了两人的酒钱,他们从夜店里出来,新鲜空气与夜晚的凉风让乔纳森舒服了不少。他们走在回家的夜路上,乔纳森选择搬来这儿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每到夜晚,小区附近的路面总是安安静静,连偶尔驶来的车辆都像是打搅,让人情不自禁跟着寂静,只有不懂礼数的人才会冒犯这夜晚。远处路灯照顾不及的地方,夜色隐没了天边,而尽头是那虚弱无力的月亮。除了高跟鞋踩在泊油路的声音,偶尔还有松鼠穿梭过树枝之间引起的骚动。

“脚……很累吧?”乔纳森犹豫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

“嗯?”

“穿着高跟鞋走路很辛苦吧?”

“是有一点,不过还好。”

“不介意的话,我来背你如何,离回家还有段路呢。”

迪奥笑着,在乔纳森经过了一阵惴惴不安的沉默后,他终于有了答复:“那你就负责把我送回家里。”

乔纳森在他面前蹲下来,迪奥爬上了他宽厚温暖的背,他像对待恋人般,双手甜蜜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肩头上飘来的香味让乔纳森的心脏不停跳动,身体与迪奥接触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这势不可挡的炙热甚至蔓延至胸膛,扑通,扑通,心口传来的宣泄他羞涩秘密的声音,只求与他心脏最近的女王蝶听不见。

他们一起进了迪奥的家,乔纳森却一夜未归,主人难得的夜里归来,灯也仍不亮起。第二天一早,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来时,他们已然在那甜蜜的夜晚在一起了。

乔纳森问过迪奥,为何要寄那些相片和标本,他捉摸不透的爱神以慵懒得意的神态,压低了略微沙哑的声音抱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细语,仿佛是宣示主权的领主:我要你忘不掉我,变成蝴蝶在你梦中飞舞;我要你一看见那个标本,便满脑子都是我。

事实证明迪奥很成功,他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取得,这个霸道乖张的女王蝶不仅入侵了乔纳森的生活,还占据了他的大脑和心脏,从梦境到现实都不放过。

在乔纳森面前迪奥不必隐瞒自己,他从小时候偷穿过母亲的裙子起便对女装一发不可收拾,他深深迷恋着各类裙子,他穿胸罩托着自己柔软的胸肌,有时戴着假发和床上伴侣做爱,随后在他们的高档衬衣上印上自己独特的绿色唇印。迪奥喜欢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和乔纳森在床上驰骋;他喜欢乔纳森羞红着脸亲手为他解开胸罩;他喜欢看他顺着自己的大腿向上抚摸,探进裙子里隐秘的花园,粗糙宽厚的手掌由大腿根至腿窝间来回摩挲,当他撩开裙子时,迪奥会主动分开双腿让他对包裹着年轻而充满激情的黑色密林的三角蕾丝一探究竟;乔纳森是个很棒的爱侣,先不提他那天赋异禀的尺寸,对于迪奥教给他的技巧,他学的很快,每次深深挺进时,都会带给他无与伦比的体验,迪奥总是在乔纳森身下叫着高潮,仿佛他们的身体生来便是要结合的。

而乔纳森和迪奥上床时,时常喜欢抚摸着他大腿上的金斑蝶,那曾让他魂不守舍,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蝴蝶,他明知道那明艳的翅膀上撒满了有毒的粉末,可仍情不自禁吻上去,倘若他要毒杀某人,那么便毒杀他吧!叫他的心脏因爱意而充满痛楚、绞死,最后倒在他飘荡着毒药的怀里。

他们作为伴侣,好像什么都是完美的,乔纳森作为富家子弟有钱有权,只要不是越界的事,迪奥要什么他都能尽量满足,钻石珠宝,高档化妆品和高定衣裙;而迪奥给予他爱情和激烈的性爱,以及甜蜜的情话和热吻,除了——迪奥其实并不爱乔纳森,无论是情话还是示爱,都是藏在目的下的虚伪谎言,他的真正目的是他的家产和地位。

乔纳森的确很爱他,爱到难以自拔,轻而易举便被他甜蜜的谎言骗得晕头转向,可纸终归包不住火,等激情退却,即便迪奥演的再完美,也抵不过乔纳森逐渐清醒的敏锐,和朝夕相处间趁机流露出来的真实,届时迪奥又能隐瞒到何时?

之后乔纳森和迪奥约会温存时,他总隐约察觉到藏在他热情的爱语与甜蜜的笑容下的不真切;当他有时与他相望,那双他如此喜爱的如红玛瑙般漂亮的眼眸,却如此冰冷,毫无温度,每当他注意到这点时,血便开始发冷,爱意不停战栗,真挚的灵魂受到自身产生的质疑而感到痛苦;乔纳森时常觉得,迪奥的眼睛望着他,灵魂却透过他望向了别处,可这没有证据的质疑只会是自我厌恶的刀刃,他却阻止不了会杀死他们爱情的刀;很多次很多次,乔纳森不止想与他身体结合,他多么渴望与他灵魂交融,成为一对真正深爱的伴侣,可一个不真切的灵魂与另一个充满质疑的灵魂又怎能互相信任?他嘴边热切的话语时常被怀疑阻拦。

证据总会在某天被发现。那是他们交往有一年左右以后了。

迪奥不在家的夜晚里,朋友约乔纳森晚上到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放松放松。他刚到酒吧的附近,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或许只是巧合,他试图说服疑神疑鬼的自己,每当乔纳森毫无征兆的怀疑起迪奥,他的自我厌恶就更深,他不应该在没有证据只有站不住脚的情况下怀疑自己的爱人!可路过宾利旁边的酒吧时,他神使鬼差地探头往玻璃里面望去,他看见——一个用珍珠绑带捆住金发的人背对着他,穿了一身酒红色的露背长裙,宽厚背部上的肌肉实在是不像女人,乔纳森怎会认不出来,迪奥上次还穿着这条裙子和他做爱呢。他想进去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不是和他说的那样在加班,接着,证实了乔纳森的怀疑的证据以相当具有冲击性的方式出现——一个陌生男人朝迪奥走来,自然而然地搂过他的腰,低下头亲吻他,迪奥没有拒绝,他们仿佛像一对情侣似得自然。

被真相捅伤的可怜真挚的灵魂悄然哭泣,乔纳森眼角通红,恼怒而痛苦地走进去,他推开门,颤抖且难以置信的哽咽声音叫住了这个背叛他的坏蛋:“……迪奥。”

迪奥发出短暂的惊呼,他推开男人的手并惊骇地转过身,他怎么会料到乔纳森竟找到了这儿:“乔乔……”他张了张嘴想圆过去,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怎么为自己的出轨狡辩过去?

“你说你在加班,是在骗我吗?”乔纳森尽量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和愤怒,他的身体却止不住颤抖。

迪奥有些不知所措,只当是计划落空罢了,以往也不是没失败过,但都不值得他惦念,反正富家子弟多的是,区区一个乔乔又算得了什么?他在心里如此说到,可乔纳森失望悲伤的目光,却刺得他不敢望过去,愧疚后悔之心隐隐作痛,但迪奥立即被自己的懦弱和异常激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望过去,他最恨的就是窝囊废,他将自己变得古怪的过错全都推给乔纳森,只要他离开了,自己就能恢复正常。迪奥轻蔑笑着,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并嘲讽的神情:“……对啊,我一直在骗你呢,我根本就不爱你,现在才察觉到,该说是你蠢呢还是迟钝呢?乔乔。”

乔纳森痛苦地深深吸气,连呼吸都像在哽咽抽泣:“我有时觉得你并不爱我,但是我不愿相信。”他那双悲伤的浅蓝色眼眸翻涌出苦涩的雾水,像毛玻璃一样模糊忧郁,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迪奥的脸,也没有捕捉到他面上略微浮现又转瞬即逝的惊慌。乔纳森向他提出了分手,迪奥沉默不语,也没有挽留,看着他失落的背影远去。

乔纳森在手机上和朋友打了声招呼取消约会,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失神落魄地痛哭起来。

那之后乔纳森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和迪奥打招呼,而是选择和他错开上班的时间出门,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迪奥没有得到自己该有的招呼和早安吻,一时间有种失去了某样东西的焦虑和不悦。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相识以前,只是这次乔纳森不会再用踌躇在意的目光偷偷注视他了。

呵,这下你可开心了吧?迪奥对着这座沉默地拒绝他的房屋怒到,我已经为我的恼怒付出代价了,可那又如何?我可没答应你分手了。

迪奥无法忍受自己这陌生的愤怒,他竟然会为了一个软弱的窝囊废生那么久的气,为了摆脱这该死的怒火,他比以往更加疯狂地工作,晚上与其他男人约会,企图把乔纳森从他的脑子里摘出去,可男人们搂着自己腰的手像乔纳森;深色头发的像乔纳森(迪奥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找深色头发的男人,兴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谈吐优雅的男人像乔纳森;碧蓝色眼眸的男人像乔纳森;早已适应了乔纳森傲人尺寸的身体像与他们发生排斥反应似得,性爱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惹人厌烦恼怒。他们就像被分开组装到其他男人身上的乔纳森,各种换着法子来和迪奥约会,又在床上不让他对任何身份的乔纳森留念。

迪奥再也受不了了,他删掉了所有情夫和约会过的男人的联系方式,对于他们的再次邀约统统拒绝,乔纳森简直就像是地狱派来惩罚他花心的魔鬼,白天是影子,晚上是梦魇,不分昼夜不辞辛劳地一再而三来惩罚他,让他看什么都像他。迪奥对于这未知陌生的情况感到恐惧,他活了整整二十多年,约会过的男人数不胜数,所有为他美貌趋之若鹜的男人不是玩腻就扔的一次性品就是用来付钱让他过上奢侈生活的道具,从未有过愧疚之心,每一个男人都是过往云烟。这个认为自己能轻松玩弄所有男人的恶魔最终栽在了一个看似平凡的老实男孩身上,实在是让人诧异不已,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恐惧,他在出轨以前便已经感知到自己陌生的异常,计划本该照常运行,可这迪奥从未料到过的陌生变数使他有些慌乱了手脚,于是他想,只要把乔纳森赶出去,赶出自己的生命,他就能恢复正常。

可这当真是上帝派来的责罚,迪奥甚至想过动刀,只要乔纳森不存在了,自己就不会再惦念了。

迪奥真当就拿起水果刀在乔纳森的家附近徘徊观察,准备在他现身的那一刻就用水果刀捅死他,不过最好是在晚上,或者他假装向他取得原谅,借此进入他的家里把他杀了。可迪奥等了将近一天,天都黑了,乔纳森还是没出现,灯也没有亮起,这让他感到奇怪。

迪奥想找个人问问,便看见附近邻居家的夫人从远处迎面走来,他将水果刀背在身后,露出平日健谈的模样:“晚上好,赫里斯夫人。”

“晚上好,迪奥。”赫里斯夫人朝他微笑。

“您知道乔乔去了哪儿吗?”

“哎呀,你不知道?乔乔回家参加宴会啦。”

宴会?迪奥皱了皱眉:“乔乔确实没和我说过。”

“这可真粗心,居然不和跟自己有约的朋友说声,”赫里斯夫人替迪奥谴责乔纳森,“说是他的父亲过生日,据说会有好些个漂亮小姐出席呢。”

漂亮小姐?一想到那些女人围着乔纳森有说有笑,甚至不知廉耻地挽住他健壮的手臂,像荡妇似得将自己的胸部贴着他,迪奥就不由怒火中烧,他一个招呼也没打,就回家换衣服准备去接回乔纳森。

那些个婊子一个也别想碰他!

迪奥当然知道乔纳森的家在哪,在他们还在交往的时候,他在带他回过一次家。他记忆力可好着呢。

夜色还尚且浓郁,一辆不请自来的宾利停在乔斯达宅附近,过了一会儿,一位戴着中间扎了珍珠与繁花,蕾丝垂在宽大帽檐上的女士礼帽的人下了车,他披着深紫色披巾,量身定做的黑色长裙礼服包着他尤物般妩媚傲人的身材,由于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半张脸,以及天生的高雅气质,他看起来就像某位绅士的妖艳妻子。迪奥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地朝门口走去,门口的保安拦住他,询问他有没有邀请函。

“我可是乔纳森·乔斯达的妻子。”迪奥刻意掐尖了嗓子说话,“那个花心的混蛋,居然丢下他的妻子只身参加宴会。”他抽出手帕假装哭泣,没有哪个男人不会为一位被丈夫抛弃的年轻貌美的妻子心疼。

那位保安也许是个没有经验的新来的,他一听见是乔斯达夫人,也不探究真假,立即赔罪似得弯腰道歉,一边打开门请他进来。

迪奥进了去,目光跃过各类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士和西装革履男士,第一眼便看到了乔纳森,他站在餐桌旁,被三位年轻、正直青春靓丽时期的小姐包围,他们正有说有笑,偶尔其中一位小姐夸张地哄笑起来,瞧瞧她们看他的眼神,也只有乔纳森这个迟钝的人才发现不了她们眼里的目的。迪奥压下不悦,高抬着头朝乔纳森走去,挽住他的手臂,甜蜜地靠在他身上,好似他们的确是对夫妻一样:“抛下自己的妻子只身赴宴,你可真是个远近闻名的好男人。”迪奥恶狠狠地咬重了后半段的话语。

乔纳森被突如其来的事态弄得有些发蒙,他正想拒绝这位莫名其妙的女士,随后反应过来才发现这熟悉的声音是谁,他有些抗拒却没有推开他,错愕地望向遮住他脸的帽顶,他没想到迪奥竟然会来:“……迪奥?”

“哎呀,没想到乔乔你居然有妻子了。”一位金发小姐显得有些失落。

“呃,我们不是……”

“你怎么没和我们说呀。”之前哄笑的那位小姐也不笑了。

“晚好,乔斯达夫人。”另一位朝他点了点头。

迪奥冷冽的双眸上下打量她们,轻蔑地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她们礼节性的问候,便要把乔纳森拉走:“那么我便不打扰了,我要回去教训一下我这位花心的丈夫。”不给乔纳森解释的机会,他挽着他的胳膊强硬地拉着他往与正门相反的后门走去,一出去门,乔纳森把胳膊抽了回来,迪奥也没有强拽着。

“迪奥,你为什么在这儿。”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跟我走。”迪奥比他小一圈的身子钻进黑漆漆的树林里,乔纳森踌躇地望向身后的乔斯达宅,又望向逐渐被夜色与树木吞没的白皙身影,他并不想跟过去,又很担心他独自一人也没有灯光,就穿着高跟鞋走进乌黑的树林里会发生什么意外,最终乔纳森选择了迪奥。

他们一言不发地借着微弱月光一前一后地走在树林里狭窄弯曲的路道,迪奥不知何时将披巾取下来了,包着手臂用来推开企图划伤他的树枝,乔纳森在背后无奈地注视他苍白的背部,不知道他要走到哪儿,他本以为那天后他们不该再有联系,乔纳森也打算明天回去后便搬家,谁知道迪奥突然冒出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梦里对他纠缠不清的金斑蝶啊。

最终迪奥在一块稍微空旷的地面上停下来,他仍旧背对着乔纳森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他发起话题。

空气凝固了几秒,乔纳森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为什么在这儿,迪奥?”

“显而易见,”迪奥转过身,埋怨地凝视他,手臂上的披巾被划得破破烂烂,“要么接你回去,要么过来杀你。”

“唔……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可没同意,你以为你可以单方面跟我分手吗!太蠢了。”迪奥像被戳到痛处般提高了音量,“听好了乔乔,你别以为你能跟我撇干净关系。”

“你明明做了那种事……”乔纳森回想起他们分手的那晚,又变得哀伤,“回去吧,我们也该重新开始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有谁值得我去找第二遍?”迪奥怒气冲冲地快步朝他走来,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矮身与自己目光相贴,“呵,你看上那些人了?她们哪一个有本迪奥好看?”

“不是的……”乔纳森觉得有些无力。

“你别以为你是操我的你就能说了算,要么滚回来,要么去死,选一个。”

乔纳森明了地眨了眨眼,他迟钝的脑壳突然被还未死透的爱意撬开了,它又重新燃烧起来(这能怪得了谁呢,怪时机抓得正好的迪奥,还是忘不了他的可恨的自己),站得高高,以便能听清楚迪奥蛮不讲理的诡辩中那别扭的告白,是这样子吗,这个此时用充满怨念与恼怒神情注视他的别扭爱人,只是在用自己傲慢的方式表白。

他回想起以前迪奥涂着口红吮破他的锁骨,美名其曰标记;或者某个夜里他以为自己已经熟睡,偷偷落在脸颊上柔软的吻;冬天时窝在他怀里一起看电影。或许迪奥在某些个瞬间,是爱他的。

乔纳森本想当位捕捉日夜在他梦里飞舞的蝴蝶的捕蝶人,可谁曾想也许自己才是被它迷惑的猎物。究竟是他捕了蝶,还是蝶捕了他,他并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蝴蝶带着有毒的粉末吻上来,乔纳森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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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太太好会写!!这个隐喻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