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dio./单性转./jd./我搞爽了/(虽然极度ooc)/尝试了新文风.
爱象病毒,会扩散至全身。
乔鲁诺在盛夏里无端端发了一场高烧,是母亲传染给他的。为什么会这样呢?父亲坐在床沿看着我,近乎呓语,为什么要这样。他其实并没有指望有谁来回应,但那时的我却是在想着为什么?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很想回答父亲,我没有答案的。父亲,爱是没有答案的。
好安静,四周变得好安静,窗外正下着一场雷电交加的雨,母亲美丽的脸容映照在玻璃窗上,好似落泪,我别过脸去,便见着了父亲的面容,眨了眨眼,父亲忧伤的神情忽然使我感到害怕。怕什么呢,没什么好怕的,他愈是安慰自己,心底愈是有个声音在发问,是不是父亲已经察觉到他那不为人知的丑陋情感?此时此刻竟是害怕多过愧疚。
漆黑空间里赫然有一栋房子,人挤着人,房子里住着许多人,灯一盏盏亮起,有了光,自然没了黑夜,人挤着人,明明空间那么大,却容不下一个他。好难过。乔鲁诺莫名觉得呼吸困难,逃,他想逃。逃离这所压抑的房子。缺氧的幻觉愈发严重,令他想呕吐,喉咙卡了毛毛虫,吐不出来,他好像看到了母亲,沐浴在光里,神性默然,令他胃口呕吐。迪奥靠在房门旁,金发在灯光下,有股朦朦胧胧的美感,她的声音传了开来,你不要吵着他。竟使乔鲁诺安下了心,他是她的儿,是她肚子里孕育而出的芬芳果实,他与她是圣母与圣子。她唤着父亲的名字——乔纳森,乔纳森,一声一声,透过窗,父亲正迷恋地亲吻着她的短发,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会是乔纳森,父亲是个可怜男人,他甘愿被母亲玩弄于股掌之中。透过窗,玻璃窗外是望不到尽头的黑,逃,他要逃离她。
你不要她了,你不要她了。迪奥跟着父亲坐在马车里,马儿会带他们去往一个幸福地方,父亲是这样跟她说的。那母亲呢?她问。父亲让她不要管这么多,这不是小孩子该考虑的事情。她忽地明白了,原来你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她只剩一个手提箱了,从衣食无忧的贵族小姐摇身一变,落到如今下场,与那些被贩卖的首饰华服没有任何区别。迪奥没由来的觉得恶心,在父亲眼里,还是在所有穷困潦倒的男人眼里,她与母亲只不过是拥有一具美丽皮囊的妓女,她想哭,何时落到这种地步,可悲的是她将去做卖笑妓女。女儿。达利欧坐在对面,笑眯眯地,脸上的肥肉松松垮垮,恶心的反胃。你明白吗?他问她,你明白吗?她看着达利欧,第一次觉得他又丑又老,肚子涨得宛如泡在水里的尸体,不禁疑惑母亲究竟看上了他哪里?此时此刻真是厌恶极了父亲,竟是看不出一个人的优点,马车忽然一个颠簸,身子微微向前倾,呕吐了父亲一身肮脏物,胃酸气弥漫在马车里,她就这样呕在他的身上,她感到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如扔去了包袱。父亲。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你不用下车了。原来父亲不过是她的累赘。
印象的好坏决定以后。迪奥搬到了二楼客房,她是乔纳森的未婚妻,亦是乔斯达庄园未来的女主人。所谓印象,乔冶·乔斯达爵士非常注重绅士风度,是他亲自来接的她,而她的未婚夫在那个下午却不见了人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从阳台上望去,她知道。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去见了谁。远处的贵族少年正与一名娇羞的小姐告别,荷尔蒙互相吸引着对方,迪奥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书,坏心思在体内滋滋生长。第一印象,迪奥留在乔纳森心中的第一印象却是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忘记。从阳台上往下看,会禁不住往下跳,她的书坠落了,又恰好被回家的乔纳森捡到了,少年看了看书名,又抬头看了看双手扶着阑干的金发女孩,只一眼,便坠落了。
丹尼死了。如果死亡有香水味,迪奥嗅了嗅乔纳森身上的气味,烧焦的狗肉香,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迪奥。她听到乔纳森说:你厌恶我吗?她没吱声,他又问她,你喜欢我吗?一缕清风拂过她的裙摆溜进了身体,乔纳森落了眼泪,她厌恶男人,更痛恨男人哭哭啼啼。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悲伤的味道,如果情绪有味道。她躺了下来,她带他在自己里面探索,身子被野花簇拥,在太阳底下,他勃起了,而她的回应便是一场荒诞的白日性爱。她想,死亡本就是一件突然的事情,如果有预谋的话……
怪物。迪奥不仅胃口大了,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怪物。乔纳森有时会不认得她,她就会告诉他,这里,鼓起的肚子宛如盛满了清水的气球,随时面临爆炸,这儿,有生命。他忽然高声嚷嚷着要杀了它!她笑了,她边笑边抚摸着肚皮,她要生下来。乔纳森有时又会记起一切,苦苦挣扎着,近乎哀求,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迪奥只是微笑,并牵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的阴道,象性爱般用沾了蜜汁的手去抚摸孩子,他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她笑,你要爱他。乔纳森,她说,你要爱他。他望了一望她,又望了一望肚子,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声,怪物。
他有多希望她的死。她与他分房睡了,他一个人躺在有月亮的夜里,好似失眠,她不是寂寞的,她有儿子,她怀里抱着乔鲁诺,睡的香甜。乔纳森梦着梦,他的爱犬在咬他的妻子,他站在一旁喊着丹尼的名字,有声音从嗓子里溜了出来,他听到他说,咬她!咬她!咬断她的脖颈!他有多希望她的死。乔鲁诺“哇”的大哭了起来,惊醒了昏睡的佣人,酒红色的庄园仿佛变鲜活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的事。乔鲁诺整个人浸没在血液里,连口里都满是血,宛如喝乳奶。他是她的儿,他与她是一体的,她痛,他便替她哭。迪奥比从前更爱乔鲁诺了,如果没有他,她就死了。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是不是强奸,他不认得她,她亦不认得他,是不是强奸。迪奥任由乔纳森胡乱地亲吻她的嘴唇,痛,脖颈好痛。颈部有一道可怖疤痕,弯弯的,象月亮。你爱我吗?迪奥蹙起眉头,边推却边说,我的孩子在哭。你爱我吗?乔纳森一手按着她的脖颈,不停地追问道,你爱不爱我……迪奥此刻心心念念的不是他,她心里没有他,她反反复复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凑近去,听清楚了,是在唤乔鲁诺。乔纳森忽然抓起那头漂亮的长发,把她拖下床。好痛,她又听到乔鲁诺在哭了。一把银剪刀,剪啊剪,剪去了她与他。她的左耳长有三颗黑痣,美丽的痣,乔纳森一边吻着她的左耳一边轻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她忽地笑了,喃喃细语道:哭。哭出来。她的孩子在哭。迪奥全身布满了伤疤,似痛,似吻,似爱。他有多希望她的死。
是不是梦。妈妈。乔鲁诺低声地唤着妈妈,他的妈妈没有了呼吸,浑身冰凉,白晳的皮肤上开满了白百合。他的阴茎硬且烫,却治愈不了妈妈的伤疤,母亲是熟睡中的尸体。是不是梦。
爱与不爱。乔鲁诺明白了爱与不爱,夏日雨来得快,去得快,他的烧也跟着退了。他好了,他完完全全好了。迪奥犹如一朵带血的罂粟花,散发着毒性,那毒渗透太深,他们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一定要离开。他说,我决定不再爱你了,妈妈。迪奥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漂亮男孩,淡蓝带绿,多美丽的眼睛,既不像她,亦不像乔纳森,这次她无法再像从前一般笑出声,她冷着脸,道,你再说一遍。乔鲁诺半阖着眼,我不喜欢重复,你知道的。随即一言不发的提起行李箱离开了。她望着他,欲言又止,多像她,如同见了她自己。她忽然明白了爱与不爱。乔纳森知道是不对的,可他禁不住为乔鲁诺的离去而欢喜。偷偷的,他象极了小偷。他轻轻的拥她入怀,安慰道:孩子大了,迟早要遇见其他人。她闭上眼睛,心里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喃喃道: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乔纳森回道:我要的,我要的。她又说,那我也不要你了。好。乔纳森没说话,他偷偷的在心里回她,象极了小偷,那就不要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她与他,瞒着他,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儿子。乔鲁诺好似没有叛逆期,都15岁的小男孩了,还喜欢黏着妈妈。迪奥每天都不厌其烦问他,你喜欢不喜欢妈妈。乔鲁诺是个乖孩子,所以他回她,我喜欢妈妈。好似没有叛逆期。乔纳森看着他们母子的相处,有时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三者,谁知道呢,她会不会强奸自己的儿子,乔鲁诺又会不会强奸自己的母亲,谁知道呢。妈妈只有你了。迪奥吻了吻黑发男孩的额头,答应我,不要离开妈妈。她与他,瞒着他,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儿子。有一次,乔纳森在饭后无意间谈起乔鲁诺的女人缘,令他回忆起了他与迪奥从前在学院里度过的时光,她也是这般受欢迎。迪奥闻言抬头望了他一眼,她有多久没看过他?他多希望她能一直看着他。乔鲁诺轻轻地一声母亲,她的目光便移开了,他说,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他轻轻松松赢了,他彻彻底底输了。那天晚上,乔纳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在想,不知不觉,不知不觉来到房门前站立,他在想,她会不会张开双腿,他会不会进入……
几年。乔鲁诺离开几年了?几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见了,庄园里不再有她的香水味,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从前与曾经,当一个人开始翻阅从前与曾经。自从乔鲁诺离开后,迪奥每日都在干同一件事,电话的铃声一响,她就会接,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打过去,那只不过是个公共电话亭,接的人都是毫无关系的陌生过客,她只是在一旁微微笑。是他错怪了她,是他误会了,但。她开始消失了,有时是一两天,有时是一周,他问她,你去了哪里。她说,出去玩。笑容浮现在她脸上,他怀疑她的消失与电话有关,电话里的人究竟是谁?乔纳森忽地大声,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迪奥收敛起笑意,冷冷地注视着他,是谁呢,是不是他,他是谁,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
几年。乔鲁诺已经长得有她高了,他在她耳旁,她的左耳,说着悄悄话,说给她的痣。她怀他时,才不过17岁,她现在笑起来,眼角有皱纹,藏都藏不住。妈妈。我的头发。她的儿,拥有一头金色的卷发,他竟为她留了一头漂亮的长发,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几年了,她的长发又再次长了回来。妈妈,妈妈。乔鲁诺温柔地亲吻她的脖颈,你的疤令我心痛。她忽然落了泪,他是她的儿,她是他的母,母与子,从未分离过。颈部有一道纹身似的疤,弯弯的,象月亮。
她走了。乔纳森知道她会回来的,他以为她会回来的,但。她走了。从前与曾经,他给不了她未来,当一个人不再谈论将来。
爱象病毒,会扩散至全身。
end.